成陌回到家中,屋中只有一盏灯亮起,因他没在家里用餐,他们都吃完饭就早早歇下,给他留了一盏灯。

成陌的嘴角微微扬起来,修长的手指端起了烛灯,正要进自己的卧室,身后就有个轻轻的脚步声,回头看去。

成璃儿拿着烛灯踮着脚出来,眉头紧锁,一脸惊恐,捂着腹,看到成陌回来,轻声细语,可怎么也掩盖不了脸上的忧愁,“大哥,你回来了,舟思远找你,他在河边的凉亭等你。”

成陌复折返回来,单手扶住了成璃儿去圈椅里坐好,忧虑问候,“身子不舒服?”

“就是……”成璃儿也不知怎么回他,腼腆的笑了声,“没什么事,你快去赴约吧,早些回来。”

成璃儿勉勉强强的挤出来一抹微笑,承认自己没事。

成陌心知肚明,就不再多过问,将一旁的灯笼拿来,放好了蜡烛,头也不抬的对成璃儿,“我出去了,你早点回屋。”

成璃儿微微颔首,笑了笑,眉头紧锁着,下意识的去捂着腹,“嗯,好。”

待成陌离开屋子,成璃儿疼痛难忍,额角,鼻梁骨,脸颊上都隐隐约约冒出了冷汗,脊背突兀的发凉。

一股暖流袭入衣裙,只刹那间,就染红了衣衫。

卷缩在圈椅里,抱着胳膊,恨不能将自己勒紧,这样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成陌实在是放心不下,又转身回来,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话的声音都变流子,“还没事,你看你,要逞强到什么时候?”

成璃儿哪里会想到他走出了老远还会回来,有些尴尬,和诧异,口齿不清,“大哥,你……”

出于兄长的本能,成陌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成璃儿抱起来,往越灼的住处走去。

成璃儿的手无处安放,尴尬不已,已经感觉到大哥的衣袖都沾染到了,面红耳赤,烫的像是脑仁都能崩开。

“大哥,你,能不能……”成璃儿的话都的不清不楚,尴尬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大哥。

成陌也尴尬啊,强忍心中的尴尬,干脆一句话也不,脚步加快了许多,到了越灼的住处,见门进闭,一脚给踹开。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这一个响声,把熟睡的越灼着实吓得不轻,险些从榻上滚下来,原以为是打雷闪电,可看到被踹开的门,板着脸骂骂咧咧的,“谁啊?”

掌好烛灯,然后披衣出来,满脸的不爽,要是没看见门外的成陌和成璃儿,那句不礼貌险些脱口而出,看到虚弱无力的成璃儿。

顿时傻眼了,口齿不清不楚,“这是怎么了。”

越灼疾步如飞的过去,见成陌一脸嫌弃和怒意,又腆着脸,笑的干巴巴的,“公子啊,令妹怎么了?”

“怎么了?”成陌径直走去屋中,把虚弱无力,脸色铁青的成璃儿轻轻地放下来,拿起了一旁的毯子给她盖上,转身回来,对越灼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怎么了,你给她开了什么药?”

越灼被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头愣脑的瞅了眼成璃儿,立马去搭腕诊脉,不诊不知道,一诊吓得他自己连连后退几步,面色比先前更加铁青,喉咙眼被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给堵塞着,叫他迟迟不出一个字来。

傻眼了许久,越灼才紧抿嘴唇,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你真是我姑奶奶,”越灼手忙脚乱的去开药橱柜,看见里面的药已经被更换,满脸苦笑,“你真是不爱惜自己啊,那个药是随随便便能自己吃的吗?要谨遵医嘱的。”

越灼又急又气,可见成璃儿满额冷汗,脸色铁青,紧紧地捂着腹,手指上的经脉都能看见了,再是责备的话都不出来。

越灼的手足无措,成陌看在眼里,瞬间不满,抬脚就是一踢,呵斥了一句,“诊治啊!”

“哦哦哦,”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的越灼,连忙去写方子拿药,心里暗暗地恨了自己,若是知道她下午来偷偷摸摸的拿药,就该把药柜锁好。

可事到如今,什么也晚了。

孩子没了,她自己还受罪。

也不知道岚音国的三皇子知道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被退婚回来,又遇到此事,对女子名节看重的她,生怕她会想不开啊!

越灼一边写方子,一边打开药柜拿药,再去拿罐子生火熬药,一连续忙碌下来,脸上的水珠也分不清是汗渍还是泪渍。

成陌看在眼里,连斥责的话也再不出口,宽慰了疼痛难忍的成璃儿,“一会儿药就好,喝了就不疼了。”

成璃儿哭诉着,去抓着成陌的手,“别告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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