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又是一季。

“你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杀手,千万别让我失望,这次刺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说话者背对着大门,容貌被窗户遮挡地若影若现,但看身形应该是学府里的人,听这声音阴柔却深沉,实在听不出是哪位。他身后跪着一黑衣蒙面女子,那贴身的黑衣将女子娇小玲珑的身段体现得淋漓尽致,犹如一只黑猫蹲在主人面前,乖巧听话,“如果不能提着司马翊的人头来见,那就提着自己脑袋来见吧。”叶莲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要杀司马翊,当朝太子,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天华府里刺杀太子。

“是,”干净利索,女杀手站起一拱手握拳敬了敬,便退了出去,只轻轻一跃便悄无声息地飞檐而去,宛如一只划过屋顶的小燕子,屋内人见黑衣女子离去,便转身离开,恰好让叶莲瞄见了那人的面孔,正是二皇子司马睿,叶莲惊恐中双手抿住嘴巴,生怕自己呼吸声都被察觉。

“要杀太子的竟然是二皇子,弟弟要杀哥哥,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那么最初的望君山刺杀难道也是他设计的,乖乖我的小心脏,”这刺激如扶摇直上九万里般。平日里谦谦有礼,温润如玉般的二皇子,实则是邪心毒肠,心狠手辣之人,难道平日里的兄恭弟谦皆是假像,皇家的明争暗斗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现在叶莲终于明白彬文师长与诗姑姑的用心良苦了。

自从无意间知道二皇子,便是一连串刺杀行动的幕后黑手,叶莲便时时注意二皇子的一举一动,又不能跟司马翊说,他向来很是疼爱这位皇弟,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会悲痛欲绝的,再说他也未必会信她,她只不过是个书童,而对方可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想到此处叶莲暗自伤感了一会,守着这个秘密真是内心煎熬。

“这几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老是见她魂不守舍,还常常盯着睿发呆,顺带着唉声叹气,难不成她当真那么喜欢睿?”司马翊内心百感交集,想到叶莲喜欢睿时心口闷气难当,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看着托着下巴的叶莲竟美艳了几分,痴痴地越看越觉得欢喜,越看越觉得这丫头可爱,真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嗯,不知二皇子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我见这几日学堂内如往常一般读书练字,弹弹琴,下下棋,不见有何异样。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叶莲在这为司马睿要杀司马翊苦恼,那司马翊却还若无其事地与他皇弟相敬如宾,兄友弟爱。

“唉,”叶莲垂头丧气般连连叹息,慕容雪见她如此,过来用手搭在叶莲肩上,“怎么,小美人儿,这几日见你愁眉苦脸,有何事困扰,告诉哥哥,哥哥我帮你分析分析。”叶莲勉勉强强抬头看了一眼慕容雪,要是能说出来就好了,她便也不会这般苦恼了,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咧了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

“容雪,你就不要寻我开心了,哪快活到哪里去吧。”

谁知那慕容雪一脸虔诚地握住她的双手道:“你若不想再做书童了,便告诉我,我跟太子去说,娶你为妻,太子一定会卖我这人情,到时候你就是慕家夫人了。”

“慕容雪,你又在搞什么名堂,说要娶谁为妻?”只见司马翊铁青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冰雪天地瞬间袭来,慕容雪与叶莲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啊,那个莲,我突然想起还有一幅送你的画没画完,我先回去画画了。”一溜烟地往外跑去,还不忘叮嘱叶莲,“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找哥,哥的房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不许去,”慕容雪的后半句生生被截断了。

“我不会去,这件事我谁也不会说,”叶莲弱弱声道,后半句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什么事?连我都不能告诉?”他突然用那种哀怨般的眼神看叶莲,让叶莲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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