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推销员说辞不怎么样,但是酒是真的香。
轻抿一口,初时尝不出什么味道来,贝齿流连间才后知后觉的品出一股甘甜,味道竟是像茶一般悠久持香,浅尝辄止过后一仰而尽。
余光间不经意看到小荷一直盯着她喝完整杯酒后那长舒一口气的得逞模样。
她装作没看见,又神情认真的欣赏起舞蹈。
“言希。”一道犹犹豫豫的男音在响起,陈言希转头望去,盈盈目光陡然冷了下来,没有片刻停留又将目光转了回去。
来人尴尬一顿,一脸受伤的表情。
“见过五殿下。”
小荷行了礼,退到原位。
“言希,你……”沈久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尤其是在对上她寒意彻骨的眸子后,心里更是堵的不行,愧疚的很。
自那日相遇他落荒而逃后,再没有见过她,今天算是他故意制造的偶遇。
他向老六提了一嘴,老六媳妇便又给她送去一张请帖。
他想见她,他想看看她。
如今她就坐在他面前,可是却全然当他不存在,周身更是泛起冷意,丝毫不遮掩的表达着不欢迎的意思。
“是我做的过分了些。”他道。
座上的女子听了想笑,过分了些?些??
我可去您的吧。
面对这种人,她什么都不想说,无fuck说。
是,她是可以理解他那和平常人不太一样的冷淡,可以理解他对任何人都一样的漠不关心,可是她没办法原谅他这个人。
冷冷的要杀了她,后悔了,又转身过来说对不住。
有意义吗?没有。
儿时的情意早就随着那一剑而消失殆尽,现在他们之间只有仇、恨。
哗啦一声,陈言希站起身,越过他扬长而去,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的给沈久嵘。
小荷提步正要跟上,被她制止住,她摇了摇头,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这个地方,她急需出去透透气。
沈久嵘面对她时,没有了一贯的面无表情,他目光满含愧疚,甚至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可是没用,以前的陈言希早就死了,被他亲手逼下了悬崖。
他,连同沈久舟,与之有关的一切人都是凶手。
陈言希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墙边停下,往左有一处水池。
因为宴会是布置在了后院花园,下人丫鬟们几乎都在那边伺候,忙得不可开交,现在这边倒是没人。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活物,她用食指伸进嘴巴里,干呕几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才在酒桌上吃的两块点心连带喝的那一小杯果子酒悉数吐了出来。
“可惜了这么好吃的两块点心。”
她倒是还有闲心关心浪费了的点心。
说完这句话,眸底划过一抹阴森森的狠厉。
糕点是没问题的,果子酒问题却大了去了!
小荷倒酒的时候,食指似有似无的靠近壶嘴,指甲触着壶嘴,酒水碰过了她的指甲流进茶杯。
那一杯果子酒,就变成了泻药。
她跟着步初九耳濡目染的认识了不少药毒之类的,虽说并不精通,可是像泻药之类的简单药物却是能辨认出的。
轻抿一口酒时就察觉了不对劲。
正好沈久嵘的到来解救了她,让她有了个合理离开的借口。
“中了药还有心思关心那两块点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府没得吃了。”
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轻飘飘的自头顶传来,陈言希听出了是谁的声音,懒洋洋的往头顶不远处望去。
陈念言正蹲坐在围墙顶,居高临下的也回望着她。
“不好好在家呆着,来这做什么?”
陈言希决定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他刚才那句无礼的话。
“怕你被这群饿狼为难,来看看。”
他和何放谈完话回房的时候才得知陈言希来了六皇子府,一想起她对六皇子一党的滔天恨意,他放心不下,现在看来这个女子不算笨,有些事情还是能拎的明白看得清楚。
陈言希:老子其实无所不能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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