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人迫害,坠下悬崖昏迷了一年。”陈言希云淡风轻地向沈乐歌诉说着自己这几年来的苦难。

“遭人迫害?!是何人可有查出来?这种人就应将其碎尸万段!”沈乐歌闻言义愤填膺,一脸怒容,仿佛若是那个人此时就在她的面前,下一秒她就会让他碎尸万段。

陈言希笑着摇了摇头,说到:“不要在外面站着了,走,我们进屋去。”

没有去寝房,二人进了一边的隔间,方便说密友间的悄悄话。

“你的变化怎的这般大?”

终究没有压制住内心的好奇,陈言希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面前这个姑娘实在算不上是窈窕淑女,肥大的衣裳遮不住她圆润的体态,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整个看起来像一个青涩稚嫩的弥勒佛,嗯,还是长着头发的女版弥勒佛。

“父皇与我说你死掉了,将军府更是举行了丧事……没有你这个闺中密友我是真的很伤心,很伤心的时候我就喜欢吃,于是这两年来一直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吃,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是不是……很丑?”小姑娘有些自卑,低着头不与陈言希对视。

这两年她整日除了吃就是吃,尤其每每想起陈言希已不在世,心里便更加失落。

于是……吃,就变成了她的日常习惯。

丑吗?那倒是没有,胖呼呼的很可爱,只是不甚好看,算不上是美女,细细计较的话……还没有步初九五分之一的好看,可是这些话她不能与沈乐歌说。

“不丑,很可爱,只不过瘦下来会更好看。”

陈言希认真的回答。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她问,“真的吗?”

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以后我是不是可以来找你玩儿了?像以前一样。”沈乐歌不再纠缠自己身材的问题,忙问道。

“可能我会很忙。”

陈言希实在无法给她确切的回答,她的确很忙。

“好吧……”小姑娘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想了想又说到:“有什么人受伤了吗?怎么去宫里请张太医?”

“说来话长。”

她带着沈乐歌进了寝房。

“张太医,如何?”

“并无大碍,都是皮肉伤,仔细养些日子就能恢复,这是药单,照这上面去拿药便可。”

二人拱手作揖,小荷便带着张太医出了房间。

江苏苏睡着了,没有醒。

房间此刻只剩她们三个人。

沈乐歌站在床榻边,仔细打量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小娃娃,放轻声音问到:“她是谁啊?怎么这般虚弱?”

“她叫江苏苏。当年坠崖昏迷,是他爷爷救了我,换种说法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今日出去办事,府中姨娘找茬便成了这副模样。”陈言希疼惜的望着双眸紧闭的江苏苏,很是愧疚。

沈乐歌点了点头,宫中的勾心斗角她尚且知晓,大户人家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少的了?轻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五殿下近年可好?”短暂的沉默后陈言希忽然道。

“五……”殿下?沈乐歌有些不解,以往陈言希都是跟着她唤五哥为老五的……怎的……变成了五殿下,这般生疏的样子。

“还可。五哥前日出了远门,还不曾回来,也没说去哪里。”沈乐歌想了想道,把不舒服的感觉压到了心底。

想起那日相遇时沈久嵘又惊又喜的神情,陈言希眸子一暗,面上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她又道:“五殿下向来洒脱,来去匆匆。”

“嗯,五哥从不与谁过分亲近,不过最近这段时日倒是常常与六哥混在一起,往秋静宫去的次数也明显多了起来,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句话说的沈乐歌摸不着头脑。

“喝茶吗?我唤人上茶。”

“啊……不用了,今日本来要同六皇嫂一起去游湖的,刚出殿门口突然看见张太医随你家小厮步履匆匆往外走,一番询问得知竟然是你回来了,惊喜之余直接来了这里,此刻六皇嫂还在宫里等我,我这就回了。”说着她也就站起身,不再停留,陈言希也不留她,随她一同站起身往外走。

李顺正巧提着那只红毛鸟往里面走。

刚踏出门槛一只脚的沈乐歌目光一下子就被笼子里的鸟所吸引,目光一直尾随那鸟进了屋子,眼睛里的喜爱挡也挡不住,想了想却还是快步出了门。

这一幕没有逃过陈言希的眼睛,她微不可查的笑了笑,没有言语,送沈乐歌出了府。

“有时间我去宫里找你玩。”陈言希道。

沈乐歌已经坐进了马车,胖乎乎的小脸从马车窗伸出来,开心溢于言表,道:“要说话算话!那我先走了!”

说罢她冲着陈言希摆摆手,马车缓缓行驶开。

一直到看不到马车的影子,陈言希才转身回府。

沈乐歌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喜怒哀乐全都在脸上,没有公主架子,不像是在那勾心斗角的地方长大的小姑娘。

方才她说陪六皇嫂去游湖,想必便是太傅的女儿了。

……

马车上的沈乐歌并没有刚才那般欢乐,此时正闷闷不乐着。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