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绣坊表示暂时不收花了,但也没说从此后不收了,只说一下子太多了卖不了这么快,于是三人还是买了些布头回去,不过谨慎的李姥姥只让买五文钱的,说是过两天看看绣坊是否有意再要。
原本以为有了赚钱法子,暗自窃喜不已,没想到只昙花一现,宁小春不禁垂头丧气。
李姥姥见她这般,就知显然之前妄想得太美好,忍不住刺她,“这会知道钱不好赚了?别以为会编多花就能耐起来,谁也不是傻子!”
李贤娘见女儿怏怏不快,忍不住劝道:“这次赚了几十文已经很不错了。”
钱氏也道:“是呢,若是花好卖,绣坊保管还要,这样算下来,不比种地赚的少。”
“这种活计,偶尔补贴家用还成,还能指望当正经营生?庄稼人还是实实在在种地的好。”李姥姥说完,想起女儿如今境况,再次发愁起来。
李贤娘这次借着女儿的光,赚了几十文,心中高兴,“我再去剪块常家送来的料子,绣个幅面,等绣好了,料想绣坊的花也卖的差不多了,再去卖一趟。”
那料子才有多少?早晚有用没的一天,可如今也没别的法子,李姥姥唉声叹气,点头应允。
李贤娘这就回了屋,三个女儿自然乖乖跟上。
回到屋中,李贤娘裁布,当即描起花样来,宁小夏跟着在一旁绣着帕子,连宁小秋都拿着一块小布头,试着在上头穿针引线。
宁小春知自己斤两,不愿动手,浪费料子不说还要挨数落,可看着三人安静动作,越加烦闷压抑,一个人在屋子里不住走来走去。
李贤娘被她晃的眼晕,没一会便停了手里的动作,蹙着眉直捏额头,“也不知你哪来的这么多气力,早上又是耍玩,又是来回往返镇上,到家里也不消停?”
“我……”
李贤娘知她是心烦一时半会不能再卖花给绣坊,家中无所进项,不觉宽慰道:“那花隔三差五卖给绣坊,也算笔不小收入了,够咱娘几个吃穿用度了。”
宁小春心想这够什么啊,再者她们也不能一直住在姥姥家吧?
她正要游说拿着花去别的村兜售试试,忽地瞄见娘手边的花样,不由愣了愣,“娘这花样哪来的?”
“还能哪来的?找你舅娘借的,常家送来的料子是水绿的帛绫,我原想着绣片竹海,也算映衬,只是你舅娘这没有竹子的花样,便改绣喜鹊登枝。”
“我会画竹子啊!”宁小春脱口道,她上辈子好歹是美院毕业,说完后就暗自唾弃自己,她怎么没早想到还能有这招?
李贤娘当她以前跟她爹学的绘画,只是笔墨纸砚极贵,不信小春以前能学的多精,“下次吧,下次再说吧。”
宁小春看出娘的不信,不禁急道:“我真会画,姥姥家有笔吗?”
李贤娘叹道:“这哪里有笔?”说完,又板起脸严肃状警告:“可不许在你姥姥面前说这些。”
“我真会画!”宁小春越发着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在姥姥家找笔墨,非常不现实,“有什么能画出图来的东西……”
李贤娘见女儿当真上了心,不忍拂她意,又为打发她让他消停会,便说:“你若真想画,就去厨房寻根木炭,在地上画着玩吧。”
宁小春:“……”
“别让你姥姥看见,要不然她又要说你瞎胡闹了。”
宁小春想,与其剑走偏锋想怎么赚钱,不如发挥她的长项,等娘看见她的画,定不再轻视,随即,瞄了眼娘手边的花样,信心倍增。
她跑了出去,李贤娘见她风风火火,想嘱咐一句,人却已经跑出屋了。
宁小春跑到厨房,差点和从里面出来的钱氏撞个满怀,俩人都吓了一跳,踉跄后退。
钱氏手里捏着张饼,见了她不自在一下,“今个往地里走了一遭,你舅舅嚷嚷着饿了,小春可也是饿了?”
宁小春摇摇头,“我去寻几根木炭,在地上画画哄妹妹们玩。”
她若说是画花样,保管不出一刻钟就会传进姥姥耳里。
钱氏听说她不是找吃的,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舅娘帮你找,小心灶膛脏,将你衣服蹭黑了。”
说完,就又转身进了厨房,宁小春跟在她身后。
钱氏在灶膛里扒拉出根木炭,递给她,“小心别蹭衣服上。”
宁小春心想自己打算多画些,省的一趟趟跑惹人注意,“舅娘,我多来几根。”
钱氏以为她还要给小夏和小秋,又恐她一会还往厨房跑,便多给她找了几根。
宁小春捏着木炭急匆匆跑回了屋,当即找了个空地,画了起来。
“哎呦,小心点,别蹭衣服上。”李贤娘见她抓了一把,手上已经黑乎乎了,也忍不住叮嘱,又见她消停了,总算松口气。
宁小春蹲在地上,在脑中构图,本为了证明自己画工,起因又是娘想绣竹子,于是在地上画起了竹子。
宁小秋见姐姐在地上画画,玩心大起,偷偷放下手中小布头,来到她旁边。
竹子本就不复杂,可越是这种线条简单的,越考验功底,不过宁小春毕竟是美院出身,再加上画花样,也不讲究什么意境,她刷刷几笔,便勾勒出一根亭亭玉立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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