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已是下午,阳光已然西照,叔丈也不留她,但要亲自送她回去。她害羞着脸,不敢驳回,却也享受偎在豪车里的感觉和那般柔和的关爱中。到家时,她也邀请叔丈上楼,可是被委婉谢绝。所有的经历都令她感到享受,于是当坐在自己的床上又把所有的过程都浏览一遍:跟着潘阳出去,遇见小于,遇见叔丈,到料理店里,她们都离开只剩自己,然后到那服装店里,开始出现虚幻,一定是酒精的作用,然后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她忍不住到镜子前照,这些又是真实的了,但镜子中的自己分明已不像自己了。从一百元的衣服到一千元的衣服就已经是一种质的飞跃,就为了展示美了,有时为了自己看,有时为了别人看,更是为了自己看。但现在穿上一万的衣服,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简直就是为炫耀,是竞争这个城市的焦点。她也懂得越是这种衣服越是短暂发光的,只有那几十元的衣服愈是更被常穿的。她便不舍得坐下去,她多么希望此刻有人邀请她去出席所谓重要的晚宴到那金碧辉煌的大厅。于是记忆中的大厅就清晰起来,或许小一些,但是足够奢华了。她再努力回忆每一个细节,突然的手机铃声把她的思路打断。她猜会是谁?潘阳……她没有完全失望,因为这身衣服的缘故,她接电话时故意变得矜持,可是潘阳的第一句话又把她气得恢复了常态。

“怎么样,发生点情况没?姐姐我给你创造的机会不错吧?”

“你说什么呢?”其实她隐约读懂了潘阳的意思,但还要假意问。

“我说什么还不懂?没有顺杆爬吗,套上你老叔想要的还不轻松抓到手。”

她没法装糊涂了,但还是假意怒道:“你有病吧,说什么呢?病得还不轻,我给你治治!”

“先治你自己吧。”潘阳还是没放弃攻击或许就是在调侃,“什么老脑筋,再早杨贵妃还是唐明皇的儿媳妇,你这算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真给你想好了,通过文博没戏,哪跟你自己直接去求好使。你该变变了,别叫我白培养你!”

沈璐也自问有过这种想法吗?她强迫自己摇头,然后也跟潘阳放了狠话:“我不理你了啊,说话过界了,挂了!”

可她还等潘阳回话,潘阳也确实着急了说:“别生气嘛,你不上我可上了。今天中午不上看他对你那眼神我能容易就走?男人好色不是毛病,你那二叔也确实挺有魅力的,有机会你一定帮我再联系一下,本姑娘的条件也不差!”

沈璐才按下挂断键,但却停止不了再往那方面想。

她认真回忆着,往年跟着文博拜年,总看到叔婆方面的小辈无论男女都众星捧月一样捧着,而他们都得到了很大的照顾。她又想到叔伯今日在车里的谈话,他还是记着把自己调回城里。

回城市确实是她迫切的愿望,儿子马上上学了,一定要接回城里,然后那乡村唯一的牵挂也没了。而她现在还剩些许青春的朝气,再迟些好像就没有意思了。依靠文博又真像潘阳说的不如自己呢,但自己还要怎么做呢?他又会要求自己什么呢?她真在想了,然后不敢想了。干脆再想要是潘阳的话,遇到这种问题又会怎样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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