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终究还是闲时多,鲁义更是想让自己多放松放松,这一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生活的弦不能总绷着。突然想起去年跟蒋清波照野鸡有趣,于是吃过晚饭便去他家找,楚灵看到鲁义也不腼腆,热情招呼,然后告诉清波山上放羊还没回来,便掏出手机要给他打电话。鲁义急忙制止,说:“我就是来找他溜达溜达,你别打了,我正好去找他。”楚灵便收起手机,说:“那鲁大哥你找他回来一块吃饭啊。”
鲁义也就离开了,然后当真往屯外走。屯外大地里一片空旷。现在老百姓种地越来越单一,几乎一水的玉米,好管理,秋收之后玉米杆子也能利用,一部分磨碎做牛羊饲料,大部分做柴火。农村兴起了小灶,开口留在室外,每次能够填入一捆苞米秸秆,满炕都能烧热,然后热一天,再烧一捆,又热一宿,非常方便,又不糟践室内环境。所以大地里的玉米秸秆被搜刮得非常干净,放羊只能到山坡,还有些枯草可以啃啃,当然不能作为主要的食物。出来放放主要是为了活动活动,既是为羊也是为人了。
鲁义穿过大地便向小山坡上走,远远能够看见蒋清波和他的羊了,旁边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像是陈闯,忽然就赶了四、五只羊着急走了。鲁义却看明白了,仍然按着先前步伐向上走。蒋清波也迎着他往下走,一边喊着:“大哥,你找我?”鲁义一直到他身前才回话:“没事,我就是活动活动,看你在这挺自在吗。”
现在天黑得尤其早,鲁义上山前还是亮亮的,只这样一会太阳就往下落了,西天变红红一片,传到这里就有些昏暝了,颜色绝不如方才的明亮,有些像荒草的混。但是越这样时光越让人留恋。蒋清波就坐下来说:“哥,你看到陈闯了吧?我知道你不会怪我,他挺可怜的,前些日子出外做保安,本来挺适合他的,每天就假装看个大门,每月也有两千来工资,还给交保险,不是挺好吗。可是被自己人调理了。不该放的人放进去了,不该拦的拦住了,所以也没干长。他妈就非得求我教他放羊,我说现在羊行不好我都想挑了。他妈非说现在羊行下跌本钱也小啊,来年万一起来不就赚了。非得让我带他,我也就可怜闯子。可是这条道怎么说呢,先就买了五、六只,啥时发展起来?关键是落行啊,我不也问过你养狐狸的事楚灵让我再看看,我也就再看看。”
暮色更暗一些,羊儿们也有些惊恐,都注意往家的方向看。
鲁义也坐下来说:“我怪你啥,陈闯也是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说他了。你说养狐狸这事,今年行好,投资一定加大,所以风险也大,其实跟养羊一个道理。你和楚灵商量着办,我能帮的一定会帮。”
“好嘞。我就知道大哥一定有这话。”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等暮布又拉近一些,羊儿们惊恐得踢跳起来,蒋清波才扬起鞭子骂它们道:“你们还炸刺了,吃饱了都没,回家可不给你们吃了,滚吧!”
这四、五十只羊就像小洪水一样向下滚去。鲁义也在后面跟着,就像被黑暗冲挤一般,到屯头时看各家各户都点起灯彩。
鲁义很享受这个过程,便把照野鸡的事忘了,然后回绝蒋清波的邀请,说:“真的吃了。”就直接回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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