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来没有御前会议,如果不是因为弗林斯的事情,安卡也不会特意进紫罗兰宫拜访帝后。简短的讨论过后,两人和告别洛伦和菲奥娜,从紫厅偏门走出来,艾瑞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刚刚在帝后面前,她不想让两人担心,没有表现出来。此刻离开紫罗兰宫,安卡心底强压着的焦躁越来越明显。她走的愈发快,额头甚至起了一层薄汗。
三人对她的安慰都不无道理,赫尔不是没有失踪过,也每次都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可她就是觉得奇怪又压抑——心脏被攥紧的感觉像是不吉的预兆。生活就这样陷入了恶性循环,惶恐不安让她难以入眠,而缺少休息让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帝后二人都没有明讲,但眼下也有了青痕,更不用说整天四处联系的艾瑞。大家或多或少都在为赫尔因希担心,可都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安卡轻轻甩了甩脑袋。如果连她都不相信赫尔因希的能力,她算哪门子的至交好友?
更何况现在的头等大事也根本不是去找赫尔,所有人都在为打垮元老院的机会争分夺秒,殿下甚至不算是这个局里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肯定是她思虑过甚了。箭在弦上,她不能对不起所有人的计划。
她这样想着,却无法控制自己,弯腰扶着墙,捂住口鼻重重咳嗽。感觉肺都顶在喉咙口了,头晕又心悸。
身后突然有人揽住她肩膀把她转过来,然后小心翼翼拥进怀里。鼻腔涌进香柠檬的味道,是副官。
彼此都是Omega,艾瑞也没有顾忌太多,把她的头压在自己颈侧。酸甜的香气让安卡想起清晨枝头挂满露水的白花,奇迹般地安抚了她。那种几欲呕吐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她闭上眼睛舒了口气。
“您好些了么?”赫尔因希的副官稍稍转过头,压低了声音问她。
“谢谢你,”安卡脑袋还待在她怀里,闷声说,“等赫尔因希回来,我让她把你让给我吧。你的香味太提神醒脑了,非常适合我。”
“啊?”艾瑞的脸嗖的一下蹿红了,“这…我是赫尔殿下的副官…您不是有秘书了吗?”
“…我让她给我的东西,她怎么会不给我。”她怀里的Omega抬起头看着她,“还是你不愿意?”
“没有,我当然愿意。但是我…”艾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觉得不应该直接拒绝她,把赫尔因希拿出来当杀手锏,“您到时候问赫尔殿下吧。她同意我就同意。”
安卡从她怀里出来,叹口气,“你还真是什么都听你家赫尔殿下的。”
紫厅偏门到紫罗兰宫,会经过一个花园侧门。安卡带着她走进去,顾自在藤蔓缠绕的凉亭里坐下。艾瑞穿的少,在她身边坐下来的时候跺了跺脚。
首相阁下侧头看她,举起手臂摊开披风一角。她稍加犹豫,还是钻了进去。两个人裹在毛茸茸的毛料底下,终于暖和起来。
“我真羡慕你和两位陛下。”安卡轻声说,盯着面前的藤蔓墙壁发呆,“你不明白…我总觉得这次她会出事情。”
“阁下,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赫尔殿下不会因为我们担心她就回来,元老院也不会因为她不在而停手,”副官说得很现实,“而且,您从小和赫尔殿下一起长大,比我还要熟悉她,想必您心里也清楚,她很少凭冲动做决定的。这次一定事出有因。”
她关切地看着首相:“是您太疲累了,应该休息一下再开始工作。我陪您回您府上吧?至少睡一两个小时。精神好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明天还有御前会议,又是一场长架要吵。”
“我守着您。您起来就叫我,我们可以继续研究。”
安卡侧目看着她,接着站起来往停车场走,算是默认了她的建议。大衣离开她的肩膀,她搓搓手追上去给首相大人启动汽车。
赫尔因希回到莱昂,向小队长请了半天的假补充精力。施瓦本虽然好奇,却顾及她和艾洛威特的关系没有多问。她一觉睡到下午,懒懒起身,和其他人一起去莱昂的餐厅用午餐。
和艾洛威特上的舰长私厨和各式餐厅不一样,莱昂是制式军舰,餐品全都在舰里的食堂供应。午餐丰盛而朴实,更多的是麦林本地菜色。她去的时候已经过了用餐时间,整个食堂里人都不多,她找张桌子坐下。
赫尔因希没吃早餐,此刻又饿又累。她埋头汲取能量,吃到一半肩膀上突然传来压力,吞下嘴里的东西才回头去看是谁。
尤金,她小队里的另一名成员。
“这个点,你怎么没在机甲训练?”赫尔因希停下刀叉问他。
“唉你吃你的,我就来看看你。”男性Beta在她身边坐下,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你没事吧,施瓦本队长说你受伤了,才请了半天假。”
“没事。”她真的没受伤,估计是小队长给她想的借口。
“伤哪儿了?”尤金伸手过来,想搭在她肩膀上,赫尔因希动作飞快的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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