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并不算太远,几人急急忙忙的赶过去,泛起的夜色中燃着火把,橙黄的光照的并不真切,那边响起的声音沉闷的让人心里发紧。
“好像情况有些不太好。”大笙面色沉重,他觉醒的是六识,但是极限的距离只有三百米远,可是即使只有这么点儿,前面风雨的动荡感还是扑面而来。
越往那边赶去,这种感觉越是强烈,隐隐约约已经有血腥味飘过来了,使得樊世欣有些反胃。
“你没事吧!”一旁的的袁恒担心的问道。
“没事!呕…咱们继续走吧!”樊世欣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她并不是没有见过流血,可是前面的战斗并没有结束,那这些鲜血肯定都是人的,一想到这些都是,她就止不住的反胃。
大笙上前拍拍樊世欣的后背,突然身形僵住了,朝着一处黑暗的胡同望过去,凝望片刻,有些愣然,但是还是很快转醒,声音复杂而含蓄,用细碎的牙齿咀嚼的声音道:“阿恒,警戒,罪魁祸首过来了。”
他们其实还没有离开多远,现在处的位置较为的接近龙尚尊的房子,还没有越过去,大约离着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可是却在这儿遇到了沈亮,这说明了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沈亮相较大笙是高位的,他的六识有七百米,在低级的六识没有敏感的可以察觉到其他人六识的时候,明明可以悄无声息的绕过去的,可是依旧选择了过来。
袁恒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木矛,对准深邃黝黑的巷子口,樊世欣也好了许多,张弓搭箭,大笙站在他们的后面,收敛情绪。咚咚咚,一串有规律的脚步声,响彻在了巷子里,慢慢的走到跟前来,斜映的灯光从脚一直照到头,直到那张沉默的脸。
“好久不见。”他这样说道。
“嗯,好久不见。”身后的大笙也这样说。
才过了两天,若非这一切都是大笙说的,袁恒是绝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个遇到了就喜欢和他拌嘴的小孩儿做出来的,但是现在,他低头看了看对方的右手,废了!和自己一样,不过意义绝对不同。
樊世欣什么都没有说,她握弓的手微微的抖动,一天的时间还是忘不了那双眼眸,但是缓了缓,手指坚定有力起来,对方是敌人,报仇两个字深沉的印在心底,不能帮陈乘哥什么,但是至少此神此意皆在。
三人的想法情感都不同,但是敌意却是都在。
“你们,要阻拦我吗?”沈亮敛去脸上的表情,同时声音变得冷漠,他的心绪同样很复杂,但是却更为的坚定。
“是啊!从现在开始是敌人哦,你打算过来的时候不也是准备好了吗。”站在后面的大笙说道。事到如此,谁又没有决意呢?明明过来之前都准备好了的。
沈亮眼神低垂,望着地面,“哦!那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几人都没有想到会是个这个,皆是一愣,大笙问道:“你想问什么?”
“我可怜吗?”
“什么?”
“我问,在我做出这一切之前,你们觉得我可怜吗?”他的目光望向拄着木矛的袁恒,在三人面前,第一次的从那双眼眸中看到生气,好像这个问题极有意义的。
袁恒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他略微沉默,极为低沉的说道:“或许以前或多或少的有点,但是我现在觉得你该死。”
“是吗,看来让你失望了,那么你呢?你也这么觉得的吗?”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樊世欣,望着这个差点被他杀死姑娘,后者犹豫了一下,接着变得坚定起来,点点头道:“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可我以前从来没有觉得你可怜,或许活的确实没有我们好,但是也有很多高兴的事情不是吗,至少更大笙打招呼的时候,和袁恒拌嘴的时候,我能觉得你并没有生气,并且有点乐忠于此。”
“但是,但是你现在很可怜,杀了那么多的无辜的人,甚至还有陈乘哥,我…”姑娘话没有说完,但是右手五指拉弦,张得弓越发的圆满了。
沈亮一愣,没有反驳反而自嘲的笑了笑,对着她低头说了声对不起,但是好像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最后看向了大笙,两者对视了一眼,大笙拄着拐杖,稍微上前了点,他说道:“不是可怜,我只是觉得不公平。”
“当初把我带回家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
沈亮笑了,并且哈哈大笑,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他满意的答案,笑罢他说道:“你知道那年我为什么离开吗?”
“要强,自尊。”
“是的,当年最主要的是你的母亲可怜我,明明同时坐在桌上,我总是被最先添饭,夹菜也是只夹给我一个人,可是你才是他的儿子啊。叫你过去帮忙时候,必然会让我在旁边紧紧的看着,不让帮忙,添衣服的时候也是,较好的那件也是给我的,而你的会稍微差点儿。”
“这样不好吗?在那里每个夜晚我会反复的询问自己,这样不好吗?好啊!为什么不好呢?可是我就是受不了,无法忍受的要逃离那里,对了!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个镇上面就我一个人姓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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