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位老人也是经不住的老脸一红,强忍着尴尬道:“几位的难处,老朽当然明白!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当初你们几位能相信老朽,冒着将来拿不到教书钱的风险,继续留了下来,给这些孩子们上课,老朽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激你们!现在学堂到了这种地步,你们又心甘情愿放弃五个月的教书费离开,老朽还能要求你们什么呢!可是穷什么也不能穷教育啊!老朽绝对不能让天池县学堂就这么毁了,绝对不允许天池县这一代的孩子们就这么毁了!老朽恳求你们几位,请你们再最后相信老朽最后一次,你们都先留下来继续教书,钱的问题,很快老朽就能搞定。”

老者话音刚落,其中一名中年文士就直接很不耐烦的道:“孔老夫子,我等敬重您的为人跟学识,所以才愿意一次又一次的相信您。您不能将我们当成傻子啊,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一省督学道了,就凭您现在这种情况,您又能从哪里拿到这么多钱呢?废话就不多说了,之前那五个月的教书费,我们都已经决定不要了,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也要离开。”

“没错,老夫子请您不要逼我们跟您撕破脸好么?”其余四名文士也几乎是异口同声班接话道。

孔元辉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摇头苦笑着长叹一声,老脸之上满是哀伤。而那些男女学子则是一个个脸色黯然,其中更有几名女学子,情不自禁的眼圈通红,泫然欲泣!

五位中年文士眼见如此,也都忍不住的心里一酸,他们强压着心底的一丝不忍,转身就要离开。

“几位请留步!”就在五位中年文士刚刚转过身子,看见沈玉二人的刹那,一位身着白色坎肩类似于现代的短袖,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一枚银簪绾着,直垂腰间,年纪约莫十七八岁,虽然算不上多么貌美如花,但却长得十分清秀跟干净的少女,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学堂深处的房舍方向,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

“几位先生,我祖父前些日子让我将他老人家在省城天海府的一处房产卖掉,卖的钱都用来补贴学堂开支,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跟祖父禀告此事进展的。”少女跑到孔元辉身边,一边伸手擦着额头之上的香汗,一边向着五位中年文士喊道。

还不等中年文士们开口答话,孔元辉就赶忙精神焕发般接话道:“不错,几位请相信老朽这最后一次吧,老朽保证,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大家失望了!”说罢他又赶忙指了指身边的少女,介绍道:“这是老朽的孙女香仪,昨天傍晚刚刚抵达咱们县,还没有来得及为大家互相介绍,香仪她毕业于我省第一学府:天山书院,她去年刚刚参加完天海府的院试,考取了秀才功名,如今正在天海府专心深造,准备来年参加我省的乡试。老朽前段时间,让她负责将我在天海的一处房产尽快卖掉,她现在回来也是要跟老朽商量此事。”

孔元辉话音刚一落下,孔香仪就立刻接话道:“诸位,如今正有两家买主愿意出钱买下我祖父的这处房产,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跟祖父商量具体细节的,争取能卖出一个较为满意的价格,这样才能多给学堂提供一些支持。”

五位中年文士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名文士长叹一声,满脸哀伤的道:“老夫子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些学子,并无分毫私心。这一点我们几个都非常清楚!可是老夫子啊,您还是醒醒吧,就算这次的难关靠着您自己变卖房产解决了,那下次呢?那以后又该怎么办呢?天池县的乡绅富户们指望得上么?天池县的官府指望得上么?您老做的这一切,又能改变什么呢?”

这位中年文士话音落下,孔元辉祖孙二人都是忍不住的脸色黯然,一时间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就在五位文士满脸失望,打算再次转身离开之际,沈玉却赶忙大步上前,朗声道:“诸位放心,在这里,我向大家保证,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彻底解决县学堂的问题。几位先生不要急着离开,一个月后,不但你们之前的教书费一分不少的发给你们,而且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拖欠你们哪怕一文钱的教书费了。总之一个月后,自见分晓。”

卧槽!你谁啊?

不光是五位中年文士,包括孔元辉祖孙以及所有学子,目光唰的一下全部投在了满脸自信的沈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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