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被太后抚养长大,纵是有仇恨,也很难一下子就放下过去的亲情。晕过去倒也不奇怪,只是天启帝如今的身子是受不得刺激的,如今又
陆清浅当即便担心起来。
“备马车,我要进宫!”
“是。”小馥急匆匆退了出去。
“我与你一起。”
陆清浅想要拒绝,可目光触及到他那深不可测的眸子时,到了嘴边的话不由自主地吞了回去,点点头:“好。”
进宫的路上一路无言,气氛压抑地让人几近窒息。
自打上了马车,北冥渊便靠坐在一侧,撩开帘子看着外边的景色,精致的五官染上了哀伤。
“我年幼时贪玩,时常与八弟偷溜出宫,有的时候,还会拉上皇祖母一起。皇祖母拗不过我们,只得跟我们一起出了宫。”
“我记得,皇祖母最是喜欢醉皇楼的烧鸡,她说这是宫里吃不到的味道。”
声音缓慢低沉,一字一句的诉说却是听得人心头一紧。
诚然,于陆清浅而言,太后乃是势不两立的仇人,可于北冥渊、北冥离他们而言,那是他们敬爱的皇祖母。
可是,因为她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模样。
“你恨我吗?”她小声地问。
她甚至不敢去看北冥渊的眼睛。她怕,怕从他的眼里看到恨意,看到嫌恶。
北冥渊轻笑,扭头看向她,伸手拉住她的柔胰,稍稍一个用力,就将人拉进了怀里:“我为何要恨你?”
“若不是我”
“若不是你,皇祖母便依旧还是那个慈祥和蔼的皇祖母,对吗?”北冥渊打断她的话。
她低下头去,轻咬着下唇,却是沉默。
忽然,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他:“即便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我们逃避、置之不理,便能够改变事实。皇祖母说,人都要为自己所作的事情负责。这,也该是皇祖母该负责的,与你无关。我从未怪过你,也舍不得怪你。”
“我不过是难过,原来,我一直都未曾真正看清过人心。”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明亮,又是那么的真诚动人。
陆清浅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亲了上去,那一直哽在心里的石头也终于随之落下。
一吻毕,她退出他的怀抱,小手怜惜地摸着他紧锁的眉头,柔声安慰着:“人心本就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谁又能真正看清呢?”
“你只需要知道,我会一直在便好。”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却是说得北冥渊动容。他用力地将她抱在怀里,嗅着专属于她的芬芳,闷闷地“嗯”了一声。
到了乾清殿,殿内殿外围了不少人。
皇帝是在上早朝的时候听闻这个消息的,听完以后他便当着众人的面晕了过去。
陆清浅一来,众人很是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陆清浅目不斜视,三两步就走到了龙床前,小馥和寒雪紧跟在身旁。
她把了把脉,脉象较之从前更加紊乱,再撩开衣袖一看,一条条黑色的如同长虫一般的线交错分布在手腕处,模样甚是骇人。
“糟了,毒性就要侵入心脏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北冥渊急忙追问:“那还能解吗?需要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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