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纸没笔,自始至终都是脱稿在讲,十分钟左右他讲了西方传统媒体在当下的改变,讲了西方社区报的亲民,再讲未来纸媒的必然衰落及应对之策……
知道没机会也不愿意再有这样的场合,面对河右晚报社全体,他饱含深情、旁证侧引,有理论有实践,且站在全球高度,再加上这两年写论文编专著,形成了层层递进有条不紊的风格,全场都瞪大了眼睛,赞叹不已。
“好了”,他用英语说了一段不创新就不能发展的话,然后没翻译就说我就说这么多,几位领导再讲几句?
下面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李锋芒摆手然后扭头看集团一把手,见他摇头就再看薄一山与人事处处长,都也是摇头,但薄一山递给他一个纸条,李锋芒看了下说那就这样吧,散会!晚班编委会成员及各部门第一责任人留下。
起身送集团一把手及人事处长出去,再返回薄一山又上主席台,李锋芒却一屁股坐到了大家中间,在晚报从当了副总编开始他一再强调:这里是做业务的地方,没有什么总什么老师,直呼其名最好。
觉着不妥,在主席台坐下又站起来,然后走下来拉过把椅子坐到大家对面,博一山第一句话就是:赵晨阳去哪了?这么重要的会议作为晚报办公室主任怎么可以不出席?
从兜里掏出赵晨阳的辞职信,李锋芒伸手递过去:他离开了!青梅出事后,他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备受折磨,算是个解脱吧。
接过去看了眼,薄一山哼了一声:他说辞职就辞职啊,谁准的?
呵呵了一声,李锋芒说刚才宣布之前,章社长被免职之后,期间短短三天,说起来我是河右晚报社第一责任人。没有准不准,其实我不想准,但晨阳兄弟放下就走,其意坚决,没办法,就让他安静过一段时间吧。
赵晨阳本来就低调,这么多年跟在晚报办公室负责,帮各部门很多,所以均有兔死狐悲的感觉,薄一山不知道继续摆架子:他想安静就安静,辞职也得有程序吧?
实在觉着过分,李锋芒就接了句:辞职的程序是什么?他在这几天为了晚报已经在咬牙坚持了,我过几天去村里看看他,这个勉强不来。
“李总,你不能总是包庇你的人”,薄一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然后觉着失言,接着说:啥都有规矩,对不对?入职与辞职都得履行手续,不合规矩就不能准!
笑了笑,李锋芒起身摆了下手:薄社长,这都是我的人,我这辈子都无法拒绝的人,这个包庇有些言重了吧!
无意跟他争什么,只是这话太伤人了,薄一山似乎也意识到话赶话会吵起来,随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然后回身指着主席台桌上的座签:这是谁摆放的?人事处处长得放到一把手左边,人家是客人,这也太不讲究了!
黄长河马上站起来唯唯诺诺:我,我原本是这么,是这么放的……
打断他的话,李锋芒说我让摆放成这样的,在没有任命之前,你是集团办公室主任,就该放到集团人事处处长前。长河此前的摆放可能考虑到你说的,但我考虑的是规矩。
“还是刚才那句话,再你任命前,我是晚报第一责任人,所以我说了算,如果错了是我的错”。
在座是晚报中层以上已经伤透了心,这里来了个啥社长啊,摆谱不懂业务还处处找事……
薄一山没有感觉出现场气氛对他不利,反而更加找自己的位置感:黄长河副社长,从今天起你兼任晚报办公室主任。李总编,今天咱就开个编委扩大会,商量下工作,各位编委先谈谈自己分管工作的情况。
心情复杂到极点,想自己在场怕再有难堪,也实在不想再坐下去,李锋芒说好,薄社长,我下午跟我导师要研究毕业论文的选题,这在国外待了一年多耽误了很多事情。请薄社长谅解,我先告退说起来我现在是请假在读书,集团人事处有备案,所以和规矩。
说完就起身,他回头看着大家伙:薄主任,不,薄社长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在集团办公室当主任多年,熟悉社务,请各位鼎力相助团结一心,为咱晚报的未来加油!
再上前跟薄一山握手:这都是肝胆相照的人,今天的会上表现我很意外也很欣慰,希望有一天薄主任离开大家也是恋恋不舍。我今天话太多了,您见谅。
说完就大步流星出了会议室,再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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