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还喝了她一杯花茶,味道不错”。

把那块带鱼放到自己的补碟里,李煌抬眼看着李锋芒:我知道你还是在纠结,你这个国内最好的调查记者,今晚主动要跟我喝酒与你去找白霜目的一致你在调查到底是谁“害”了甄青梅,对不对?

不由就哼了一声,李锋芒说谁害了她?她自己害的自己!但我真是想知道,这个举报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利?老哥,你这忙活一天难得放松吃口饭,这个问题我没准备问,当然不用回答。

已经过了饭点,二楼就他们俩,其余四个桌子都是空的,估计李煌经常来,或者老板知道这是部长,所以有个服务员小姑娘在二楼楼梯口摆弄着手机。

“我当你言不由衷”,李煌喊了声小妹,辛苦你去给我们拿两笼包子吧,韭菜虾仁馅的,再给弄两碗蛋汤。

服务员答应着下楼了,李煌端起一杯酒:盖子文你熟悉吧,这个事情的幕后操作者估计是他,我也是猜想。至于为什么,我猜跟利益有关吧,或者他不甘心,弟弟盖子武出事后他本就是蛰伏,但雷笑天让他把公司卖给甄青梅,惹不起但这口气肯定忍着找机会发作呢。

顿时愣住,脑子好像顿时清晰,好像一切迎刃而解,李锋芒叹口气: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唉,苍蝇不叮无缝蛋……蛋臭了,苍蝇也过不了这个冬天。

有些吃惊,李煌赶紧问:你准备收拾盖子文?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李锋芒说不用我,大气候!从苍蝇拍下漏网的苍蝇,在冬天的寒风中肯定会死掉。

“是,没想到雷笑天这么快,这么多年他是多么的游刃有余……”,李煌听到上楼梯的脚步声,随即停嘴:现在咱哥俩能只喝酒不说事了吧?

点头说喝酒,只喝酒,但我不能醉,姥爷在宾馆等我呢。

“姥爷好福气,摊上你这么个优秀外孙子”,李煌感叹说:老人家身体硬朗吧?前年春节我在咱县医院见了他老人家,这转眼又两年了。过了这几天,我安排请老人家吃个饭。

赶紧说不用,“九十多岁的人了,走得多了坐得久了都累”,李锋芒说等庭审结束就回省城,期间吃住都在酒店,得空带他老人家去次小吃街,回来路上就叨叨说想喝丸子汤呢。

包子端上来,蛋汤也放到跟前,李锋芒就勉强吃了俩包子,汤也喝了大半。俩人果然再不谈工作,开始从第一次见面说起,从青山县到新湖县再到临江市,交集过的几次都拿出来回忆咀嚼。

其实都是没油淡水的事情,李锋芒嘴上跟着附和,脑子里全是盖子文,这个同乡上次见面是前年大年初一……他回忆着细节,当时雷笑天跟常莹,还有侯县长都在,好像这个盖子文言语里没啥破绽,但有一种委屈或者落寞。

记得当天临别他要看下这条沟的规划图,盖子文说就一份随后我复印给你送医院去,但后来没送他也没在意还记得当时常莹说了句“上山容易下山难”,自己解释了一番为什么,盖子文的不高兴在笑脸后掩饰不着……

这不是事后诸葛亮,而是一个调查记者的本事,对于甄青梅,事已至此真就没有任何余地挽回,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也只有这时候才能理解。

一瓶酒都没喝完,俩人就出来了,李煌的司机跟车就在门口等着,他拍拍李锋芒肩膀:回去好好睡个觉吧,看你魂不守舍的。我想你不会担忧前途,估计还是心系晚报,这是甄青梅个人行为,河右晚报依然是河右最具影响力的报纸。

苦笑着说抱歉,我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情,城府不够喜怒都写在脸上,对于河右晚报来说,这真是耻辱一刻我们希望甄青梅能幸免于难,但这不可能,手莫伸伸手必被捉我们也希望此事不影响河右晚报,这也不可能。

“老哥,你肯定比我更清楚,现在全国媒体在临江市的有多少”,李锋芒叹口气:不怨人家来,好像是同行不给面子,但这本身就是个大新闻,能理解,但实在难受。

示意司机给开车门,李煌说来找我采访的今天不下十家媒体,我都是四个字无可奉告,“追得急了再加四个字,爱莫能助”,老弟啊,市里压力也很大,所以明后天我就不管你了,有事电话联系吧。

摆手上车告别,李锋芒返回酒店的路上一句话没说,开始想跟甄青梅这么多年同事的细节,抛去她这几年流露出来的贪欲,还是有很多值得肯定的地方,也有可爱与爱怜的部分,想着想着眼眶就有些湿润。

下车跟司机道谢,他在酒店院子里转了一圈才进大厅,只见一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几步就跑到跟前:李总编,您总算回来了,我等了您两个多小时了。

见是吕卫星,他很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来临江了?还知道我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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