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掌,很多人已经开始擦眼角。

这首曲子五分钟左右,桌上的纸巾被一张张抽出来,全场多数人都哭了……李锋芒吹奏结束全场沉默良久,然后才是雷鸣的掌声。

他回到饭桌也抽出张纸巾擦了眼角,然后端起一杯白酒:给各位拜年了,大家过年好,来,干杯。

一饮而尽,随即对张老板说,抱歉,我跟金大夫他们一家一起走吧,要不然雪儿不高兴。

起身塞给雪儿个红包,张老板说好,你们随时过来,感谢啊,这曲子我都录下来了,想家就听听……

关于第二天的安排,雪儿给妈妈讲了,金媛媛说明天中午请李叔叔到咱们家吃饺子,上午准备饭,下午一起去。

其实很想留下喝个大醉,但他不走雪儿肯定不愿意离开,这样的感觉真就是父女特有,但他没有让欧文开车送,仍旧说自己想走走。

见了雪儿,过了个特别的年三十,喝了不少酒的他走在伦敦的夜里,不知是高兴还是复杂,路边的酒吧里有音乐传出,一家家不一样虽不嘈杂,但在他听着都是一个曲调,那就是陌生。

想着雪儿的样子,李锋芒总是跟儿子瑞瑞重叠……

一觉起来,早十点,简单喝了一包奶,随即拿出妹夫丁一文给自己寄来的一件中式对襟男上衣,在北京他随口说了一句杜教授这衣服好看,小丁有心想欧文跟自己身高差不多,娶了中国女人穿这个肯定可以。

再找出两盒北京的小点心,出门找个礼物店都包好,然后打车便去了昨天金媛媛给他留的地址。

到了地点看表才十一点,于是附近溜达了一会,说好的十一点四十不能早到不能迟到,尤其是去对方家里做客。

欧文很喜欢他的礼物,拆开就穿上了,然后给了李锋芒一个大大的熊抱:等我去中国就穿上这个。

笑着说好,我回去再给你寄几件唐装,就是伦敦威斯敏特市唐人街的“唐”,那个衣服更喜庆,更中国化。

雪儿拉着李锋芒参观了她的房间,这孩子从小学长笛,到这边没办法就放下了,李锋芒看着她吹笛子的照片,觉着有些可惜。

但当下必须先过语言关,于是就跟她聊了一会儿,很快转到这个问题。

他先是讲了自己刚来,虽然此前考博士重新捡起英语,但会读会写不会说,这次来后刚开始就是经常目瞪口呆。后来就跟房东老查理天天对话,没事就聊,啥也聊,不怕羞不怕笑话的聊……逐渐又发现自己词汇量不够了,于是就抓紧学,去超市不买东西就是翻看各种商品学单词。

雪儿很认真地听着,李锋芒从包里掏出几张纸:这每张纸上有三十个单词,我来这么长时间摘出来的,是这里的环境特有,经常会用到。

“孩子,我都快四十岁了,一天就能记住一页纸上的单词,你应该也可以吧”。

点头说我试试,李锋芒说不是试试,是必须。

随后他跟雪儿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没有夸大很平淡,孩子已经不停的“哇”,说这些一个是加深了解,另一个就是讲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孩子,很多事情是必须,不折不扣不能有任何含糊”,他说起中西方教育的差别与优劣,但不管是什么教育,自己不主动,肯定什么也学不会。

还谈到理想,谈到人生的价值,谈到受人最尊重的前提……期间,金媛媛上来送了一杯茶,见“父女”聊得很投机,只是会心一笑就出去了。

最后李锋芒说起自己在英国的感受,说了中西文化的交融,然后鼓励孩子将来做这方面工作,没问题,英语也没问题就成功一半。

中午吃饺子,下午去玩,雪儿好像突然就变了个人,金媛媛觉着就像昨晚讲故事,这孩子瞬间就成了小大人,当晚跟她说:李叔叔的人生太精彩了,我要向他学习。

在这边两年多,本身积累不少,只是内心拒绝,李锋芒给孩子解开这个疙瘩,也就迎刃而解。

李锋芒留下的几张纸数百单词,雪儿很快学会,然后找个周末,金媛媛把孩子送到老查理家,就在那宽大的院子里,把这数百单词连成句子再连成一段话李锋芒那天吃完饺子就规定:在你过了语言关之前,咱俩对话不可以讲了。

如此半年忽忽过去,跟理查兹合著的论文完成,雪儿的英语水平也有了极大的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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