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在临出国前的最后一次编委会上,李锋芒可谓用心到极致,每个人都嘱咐到,他恨不得一股脑把自己的所有本事都交给大家,只要对晚报好,他甚至用了“仰仗”一词,这个词常指事物的根基状态,而这个编委会成员将决定河右晚报社未来。也是在这个会上,他将晚报后勤人员分流了一部分给甄青梅,这是最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去的人会对他不满意,甄青梅被逼无奈接受也不高兴,但仍旧是那句话:为了河右晚报社有发展,他李锋芒不在乎这些。
甄青梅顿时就愣住了,“需要这么多啊”,她看着李锋芒终于心服口服:我终于理解你说“人的问题”是啥问题了。
“你这个副社长要多关心报社的事情”,李锋芒摇头说不是钱的问题,是能不能人尽其才的问题,你啊,总能把一切问题都引申到钱上面。
说完这话就笑,随即就问了一句:跟临江日报社合作的事情谈妥没有?最近我看范僻社长的微信圈每天发“握手”。
点头说基本商量好了,甄青梅说这个范僻老奸巨猾,刚开始要挟说他们报社不干了,咱一家弄没那么多资金,我正想办法,他又说合作可以,但提了一堆条件。
“后来他让白霜出面”,嗤之以鼻的表情在她脸上浮现:雷市长没办法就把我们叫到一起,最近就签署合作合同……
不想问细节,这个事情从来就没看好过,甄青梅无非是借助河右晚报社的牌子给自己做事。起身又添了些水,李锋芒直接问了句:临江市政府扶持的那部分钱怎么分?
都陆续抽完烟回来,他这个问题直接让编委会成员目光都集中到甄青梅脸上,她耸耸肩继续大大咧咧:都投到基础建设中,现金没得分,但这个基建工程咱的公司中标了。
心说是你的公司,不是“咱”的公司中标,李锋芒便不再看她,转头笑着问章漂:章社长,咱们开始吧,还有半小时编前会,抓紧点。
章漂笑了笑说你是主角,今天是以后也是,编前会推后就是。那咱开始吧。
这话不是讽刺,李锋芒能感觉到真诚,此前会上的话让这个编委会成员都觉着压力倍增,只是没有时间消除这些,他明天下午就要飞北京,然后后天直飞伦敦。
研究了几个事情,也调整了几个久拖不决的人事问题,趁着李锋芒在,章漂有意理清报社各种复杂。
正经事说完,李锋芒打开笔记本,撕下两页纸递给章漂:章总,这是我这段时间的思考,是提纲,具体操作肯定有变动。这段时间在大学研究传媒传播,又在各地讲座学习人家,结合自己经历想了些问题,有不成熟的地方,但这是未来一段时间纸媒该做的事情,参考一下吧
再撕下一页纸,然后拿起笔记本下的一本版式书夹进去,再对刚从夜班主任提到副总编的兄弟说:你上任这都多半年了,我没觉着上位啊。晚报的版式要么常变常新,要么坚持特色,但咱们河右晚报是何种呢?最近我看着左右摇摆,这可不好,不是成熟都市类报纸的路子。这是最新的国内版式书,我也写了几条自己对报纸版式报题的思考,你琢磨琢磨,可以随时微信或者邮件交流。
赶紧接过去,很是惭愧的样子:李总,我马上学习。
摆摆手说“不难,用心”。
看了眼李天,前天晚上他坚持请李锋芒一家吃了顿饭,当时聊了些最近记者们采访的困惑,李锋芒拿起手边的一本书:这是我从旧书市场掏回来的,李天,李副总编,你管采访,这送你吧。没有写什么提纲思考,因为怎么写出好稿子你明白,主任们也明白,记者们更明白,只是克服不了自己脑子与身体的懒惰,你还要想办法让咱的记者学会思考。
站起来,毕恭毕敬李天接过书,看这书整体都已经泛黄,确实的有了历史。
指了指李天手里的这本书,李锋芒说咱们国内记者的最高荣誉是范长江新闻奖,从两千年开始两年评选一次,我当年以“非典系列报道”拿过一次,那是我此生都会珍惜的荣誉。
“这本书就是范长江先生所著,历来都是记者宝典”,李锋芒接着大致介绍了下这本书,他是想晚报接下来的稿子该如何写,就算纸媒全部没了,新闻也该是这样的写法。
中国西北角写出来后一时洛阳纸贵,范长江这位出色的战地记者曾追随着红军的足迹,记录了伟大的长征。周总理称赞范长江的通讯说:“我们惊异你对我们行动的研究和分析。”
“是,我是想让你琢磨琢磨,一篇通讯稿子怎么写,研究与分析是重点啊!当下负面报道少了,如果让工作报告式的稿子有可读性,读读前辈的经验吧”。
李天频频点头,李锋芒接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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