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交待的,只要在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赶到即可。还剩下两万里路,便不着急了。这些天跟段大哥不是切磋,就是聊天打屁,还没好好看看这江山秀丽。如今就好好的恶补一番,且让我游玩一下,放松放松。’

打定主意之后,范遥便不也展开身法,而是如同刚出小镇一般,走走停停,不急不慢的向天云山行去。

如此这般十余天过去了。范遥虽走的不快,但也距天云山不到万里之遥,而此时的人烟也逐渐稠密起来。

村子挨着村子,走千里左右,便会有一个较大的城镇。其真正的原因,就是这里乃是一片地势平坦的平原地带,十分适合耕种。

而且灵气也是愈加浓郁,以至于庄稼长的茂盛,人人身强体壮,甚至年逾百岁的老者也是常见的很。

范遥走在乡里村间,看稚童在小溪里游泳嬉戏,想起兄妹四人一起畅玩的场景不禁微笑连连。兴之所至,又帮着孩童们抓了几条鱼,并将之烤好,分给兴高采烈的孩子们之后,便继续前行。

这一日又是走到一个不知名的村子外,期间已是春耕时节,田间地里都是辛勤劳作的人们,大家有说有笑,怡然自得。

行不多远,却见前边一条田垄正有两个人在对峙着。一个是挑着木桶的庄稼汉子,长得五大三粗,甚是壮硕。另一个则是穿着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戴着斗笠看不清模样。腰里别着剑鞘,看着像是一个江湖人士。

“我说这位大兄弟,我急着去地里施肥,你就让一让又能怎地?”

庄稼汉子初时语气倒也和气,与那商量着说,期间木桶里传来阵阵恶臭气味,显得其言不虚。

那江湖人士打扮的男子也不嫌弃,大声说道:“是我先走这条垄地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你刚走来没多远,便是退几步让出路来,又能如何?”

范遥闻言看去,只见这是一条坐落在水稻田的一条田垄小路,狭窄的很。堪堪够

一个人走过,若是两人并行,那势必会有一人掉进水田之中。

江湖装扮的落魄男子已经行了大半,而那庄稼汉子明显是刚走田垄,却在这里意气用事,不讲道理。

那庄稼汉子看那江湖客的打扮就知道是外地人,在加他身为坐地户,胆气自是豪壮无比,当下言语之中竟有欺生的意味。

“这位大兄弟,我若是不让你又能如何啊?”

“你不让,我便也不让。我也没有地着急施肥,看谁能耗得过谁?”

那庄稼汉子哈哈一笑,竟把扁担放下,把两个木桶摆放稳当。做完这些,便把腰间别着的一杆烟枪拿了出来,点燃之后,‘吧嗒吧嗒!’的吸着,看着对面的江湖装扮男子冷笑连连。

那江湖装扮的斗笠男子纹丝不动,就像根木桩杵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庄稼汉子也不言语,但是誓死不让路的意思溢于言表。

庄稼汉子烟枪里的烟叶换了一茬又一茬,江湖装扮的落魄男子纹丝不动。

二人顶着烈日炎炎做那意气之争,这一站就是大半个时辰。范遥在一边隔得老远看得很是有趣。

终于,在旁边的田垄路过几人,并对着那庄稼汉子指指点点,嘻嘻哈哈一番之后,那汉子终是恼羞成怒。

只见他收起烟枪,看着那个斗笠男子瞪大眼睛吼道:“给脸不要脸了是吧?好狗不挡路,你赶紧把路给我让出来。”

斗笠男子这时才缓缓抬头,看着庄稼汉子从容说道:“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走路也是如此。这条路我已走过大半,讲道理说,是你应该给我让路才是。”

庄稼汉子闻言怒气冲天,挽起衣袖就要改用武行。可一眼看见那个戴着斗笠男子腰间的剑,迟疑一下,便把粪桶面插着的施肥用的粪勺抄了起来。

拿起粪勺的庄稼汉子好似手握绝世神兵,趾高气昂的对斗笠男子说道:“快快让开道路,如若不然,可别怪我弄得你臭气熏天。”

那个斗笠男子似乎不相信会有人做出这样粗鄙之事,当下一整衣衫,不屑说道:“有种你就来,若是不敢,你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那庄稼汉子本就是拿起粪勺吓唬一下那个斗笠男子,可见他不但不怕,反而出言相激,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当下拿着粪勺在桶里盛了一下,扬手就向那斗笠男子泼去。

“我去你娘个腿的,你真当我不敢吗?”

只见粪水横流,臭气冲天,那斗笠男子的身瞬间就被污浊之物泼了一身。

那斗笠男子明显的愣了一下,继而怒气勃发,大吼一声就把手抬了起来。

范遥暗道一声不好,唯恐这斗笠男子真是什么江湖高手,从而害了那个庄稼汉子的性命。当下把功力遍布全身,打算情形不妙便出手救下那庄稼汉子。

这庄稼汉子虽然可恶,但毕竟还是一个活生生人,怎能看着他丧命于此?

可下一刻发生的事,却很是出乎范遥预料,直把他看得目瞪口呆,恶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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