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感慨一番,人却脚步不停。也不展开身法,只是拖拖然在小路慢悠悠的走着。这样做似乎是遂了某人的心思,但这又何尝不是范遥刻意为之。
范遥入了武者的踏潮之境,其一身能耐已是和化神初期修士相当,甚至犹有过之。在加他凝练武魂,神识浩荡无匹,只要大修士不在场,他就可肆无忌惮的运用神识巡游方圆千里。
神识惊鸿隐现,千里之内所发生的种种又岂能瞒过他。
前些日子范遥就隐隐有所察觉,似有人要对他不利。他虽不惧,但不明就里之下,为了不给刘淼以及小镇里的人带来伤害,所以便决定提前出发。
这些天范遥故意放慢脚步,其实却是用神识查看四周。可一连几天过去,他却只发现一蒙面女子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己后面。
看清此情形时,范遥不由得一愣,随后便是哑然失笑。自己的神识浩荡一事,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想来这女子自以为隐匿的巧妙,却不知其踪迹早被范遥看个分明。
让牛老大等人给其带话,范遥也是一时兴起之举。本以为那女子会知难而退,哪成想,那女子犹豫片刻竟又顺着自己的足迹跟了下来。
范遥心思敏捷,那女子虽蒙着脸且有秘法遮掩,但自己仇家有限,却也猜出个大概。
‘元婴的修为,真是不自量力。都对她说要先奸再杀等等话语,可她却依旧不为所动。不好!难道她要对我施展江湖令人闻之色变的美人计?哎!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为了大靖与馥离的睦邻友好,我范遥就次当又能如何?’
范遥心里坏坏的想道。
‘十八岁了,孩子大了啊,也该见见世面了。段大哥来找我,应该就是为了两年之约。看他那自信的德性是想在暗中保护我?嗯,他应该是没遇到甑可秀,且还不知道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也对,两国对此事除了当事人,都是秘而不宣,他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范遥在心里分析着,想到段余君不知道自己的境界
高低,从而又要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想到开心处不禁哈哈大笑,笑声传遍山谷回音大作。十八岁的年轻人兴之所至,神采飞扬。
这笑声让远处跟在后面的蒙面女子吓了一跳,以为范遥不再忍耐即将对自己狠施辣手。修为布满全身,虽知道这样做是徒劳无功。可等了良久,也不见范遥从天而降。
当下长出一口气,继而却目露怨毒之色,‘千万不要让我近了你的身,只要入得你方圆十丈之内,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范遥走走停停,看湖光山色,听翠鸟争鸣。
走出数里之后,便来到一处空旷之地。其间榕树茂盛遮出阴凉,旁边小溪潺潺绕流而过,端的是休息打站的好场所。
范遥也不想再拖下去,自己还得去天云山低调做人,捎带着还得替陈老爷子教训下晚辈。真是重任压肩,舍我其谁啊!
做了决定之后,范遥便来到榕树下,找了块干净的山石,端坐在面。随后取出干粮,惬意的细嚼慢咽着張婶给烙的煎饼。
刚才给牛老大等人的大饼是范遥顺路买来尝尝鲜的,張婶给烙的煎饼怎能随便给人。
自己这一走,張婶定会伤心好久吧。妮妮她们走的时候就听说張婶苦了好几场。
还有何掌柜、刘叔。这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范遥心里明白的很,那是他好久没有体会到的了。跟爹娘的眼神真像啊。
没有他们自己和小妮妮那两年肯定会很难熬,此恩此情得快点报答才是,毕竟都那么大的岁数了。
话说这次去天云山得找一些延年益寿的丹药了,能耐大了就得做些能耐大的事。
范遥在这边想着心事,远处的蒙面女子却惊疑不定的隐匿起来不敢前。
虽发了不知多少恶毒誓言,可事到临头,再一想起范遥的惊天修为,却让她犹豫着踟蹰不前,不敢轻举妄动。
蒙面女子的举动让范遥冷笑不止,这女子若不是蒙蔽了心智,就是被人利用做了出头鸟。可却懒得理会,自顾自坐在树下阴凉处,边吃着煎饼边想着心事。
‘咦?段大哥也应该到了,怎么还不见他的踪迹。’
想到此处,范遥便神识一动,须臾之后便看个分明,不由得哭笑不得。当下也不说破,继续吃着饼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等待着好戏开始。
蒙面女子将自己隐藏起来,正在优柔寡断,实在是她亲眼目睹了范遥的盖世凶威,深知其绝不是自己能够抵挡。
她复仇心切虽想出了诸多手段,像什么色诱、用毒、暗杀等等,每一样在推演的时候都觉得信心满满,可事到临头却觉得哪一样都是有诸多纰漏,唯恐被范遥识破打杀。
有心就此返回师门再修行个十年八载,可一想到范遥的修行速度,登时升起一股无力之感。
若是按部就班,那报仇就成了痴心妄想。十年八载之后,这范遥说不定会成长到何种程度,总之自己是绝对比之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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