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牛老大驴唇不对马嘴的大吼声,几个劫匪想笑却又怕露了怯,于是便也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瞪大双眼狠狠的盯着范遥。

只是可惜,他们衣衫褴褛,且一脸菜色,无论怎么装样子,都是掩饰不住庄稼人眉宇间的淳朴之色。

范遥本想由着性子胡闹一番,待看到这几个人的可笑模样,便有些于心不忍。

但不略施惩戒唯恐这几个人在歪路越走越远,从而深陷泥潭招来祸事。

不胡闹,不演戏捉弄人,这就好办多了。

范遥淡然一笑,也不做声,看到旁边有几块鹅卵石,便顺手拿起一块握在手里,稍一用力,那块鹅卵石变成齑粉,随风飘散。

这一幕落在面前几人的眼里,顿时让他们大惊失色。六神无主之下齐齐的看向带头的牛老大。

牛老大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眼角一阵乱跳之后,强装镇静,话说的倒也算流畅,“这位兄弟,看得出来,你现在手头有点紧。既然这样,那此事揭过,咱们后会有……,呃,后会无期。”

这番话说得范遥哈哈大笑,想不到这冒牌的土匪头子还挺风趣机智,手头紧还能这么理解,真是人才啊。

“你说揭过就揭过吗?”范遥笑着问道。

他虽笑意盈盈,可那几个人可笑不出来。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比山石还要坚硬许多的鹅卵石啊,伸手就捏碎了,这还是人吗?

都说武林高手性格怪癖,难不成这是笑里藏刀,马就要大开杀戒了吗。

几个人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扑通”声大作,却是一起跪在了地。

“少侠!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饶命啊!”

几个人跪在地,大声哀求着。

“你们说饶命就饶命?”范遥笑着说道。

牛老大等人一听,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趴在地就要向范遥磕头。

范遥怎能由得他们如此,不见有什么动作,一股无形的罡气阻拦到几人身前,任他们怎么用力都是动不得分毫。

如此一来,跪在地的几个人更是不堪,求饶声大作,夹带着鼻涕一把泪一把。少不得将求饶时用的常用语讲述一番,听得范遥哭笑不得。

“我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

“都给我停!你,就是你。你来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范遥挥手止住几人的哭喊声,指着门头问道。

门头见状一愣,随后大喜,难道这位高手是不杀妇孺老幼的道义之士?当下眼珠一转,急忙说道:“回少侠的话,我今年十六岁了。”

“十六岁?怎么看着不像啊。若是说谎,那就先拿你开刀。”范遥漠然说道。

“少侠且慢!那个……,其实我今年二十有一。这次是真的,还请少侠念在我有……。”门头哭丧着脸哀求道。

“停!那好,我问你,你确定你母亲有八十多岁了?”范遥沉着脸问道。

听到范遥如此问来,跪在地的几人都是一愕,稍一琢磨,有两个没心没肺之人甚至嗤笑出声。

门头也是愣住好久,这为了活命,话说的好像有些过了啊。可是书不说求饶的时候,都是如此说来的吗?怎么到我这就是一个笑话了呢?

没办法了,若是再改口,惹怒了这位高手,恐怕自己小命不保。

随后便一咬牙,向着范遥抱拳说道:“少侠,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老母亲真是老来得子啊。她在六十岁的时候怀了我,这件事在我们村子里都是轰动一时。生下我的时候,连摆了三天的喜宴。少侠,你若不信,你可问他们啊。他们都是与我一个村的,当然也都能为我作证。”

牛老大等人一听,都是瞠目结舌的看向门头。

只见门头一脸的哀求之色,连连向他们使着眼神。

“少侠,这件事确实是真的。当时他家摆了三天的喜宴,我们都去了,连着喝了好几天呢。”牛老大一咬牙,当先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这件事村头村尾议论了好久,实在是稀罕的很呢。”

听着同伴鬼话连篇,门头却是感动万分。生死之际,方见人心啊。

‘我的好兄弟们,此次不管能不能糊弄过去,若是我等还活着,我门头定会视你等为亲兄弟。若是我等都死了,那我也会在黄泉之下好好的照顾你们、追随你们。’

范遥哈哈一笑,仰天问道:“他家摆的喜宴,你们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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