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强者亦承受着力量冲击,但即使现在的他们已强至举世无双,也不能看透一些正在两口剑刃之间所发生的奥妙变化。

所有单位化的物质、能量都是纯粹而独立的,就像光和水、泥土和金属,正常情况来说,当它们分割至最小单位时,它们可以互相影响、组织,但绝无法结合在一起创造出新的物质。

然而若是在某种条件下,这个平常不可能发生的现象便可能出现了当质能受到两股强大的催动力夹击、加压之时。

而说到动力,还有什么比这两名强者的全力更强的力量?

就在互不退让的圣剑与天剑之间,霸气与圣力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被迫结合,产生了一种极微小的浑沌物质,这种物质立即发生了崩溃、反冲!

比任何一边都强上数十倍,不、数百倍的能量炸开了一圈炽白色的脉冲波,在焦土的平原上横扫了数十哩后,余波方消。

而近在咫尺的龙城自然难逃一劫,首当其冲的是外城的设施与黑骑兵。骑兵们训练有素,但仍然无能面对这一波力量,幸好有事先架设的铁栅栏等设施稍作缓冲,冲波一过,马匹全数飞砸而死,骑兵们也个个身受重伤。

城外一片狼籍,城内也好不到哪去。碎砖宛如黄絮纷飞、落地,南面的城墙被辗压出一道巨大的横槽,几乎贯穿过去,城塔斜了,铁城门也支离破碎,即使如此仍未把力量完全抵销。

靠近南面的一栋栋建筑物全部崩垮塌陷,观战的士兵、城民们付出了代价,死伤众多。

芙可休等人却不急着救助伤残者,当他们满面尘土、狼狈的从倾斜的城墙上爬回城头时,第一件事就是望去两名强者交锋的结果。

血出现了。

火光朦胧,在一丝丝腥红上闪烁着跳舞的亮星。

天剑骑士在灰土上半跪半坐着,一手扶着腹部。腹上坚固铠甲完全粉碎,裂口间露出了内层皮甲,潺潺的血液从他下颚的盔甲缝隙中流出,颓然的模样令他丧失不少霸道的感觉。

圣剑行者的嘴下也抹着好一块血红,但很明显,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仍站着。

天…天剑骑士败了!有人大吼。

虔诚、狂信与崇拜的心一颗颗粉碎了。所有目击此景的城民们先是惊讶的全身僵化,接着呐喊的呐喊、哭诉的哭诉、窜逃的窜逃,城内掀起了暴动心理上依赖已久的后盾崩塌时,人就会变成发疯的野兽。

芙可休的小嘴张的大大的,全身一阵冰凉。骑士代表的是王国的武力、至高的权威,如果连最强的骑士也败了…那么我从小所崇拜的、所敬畏的又算些什么呢?

难以言喻的失衡感袭上了她的心头,这名年轻、美丽、身居高位的少女军官,突然觉得身上的雪白盔甲和长剑再也不能起到保护自己的功用。

彻底的幻灭让毕竟年轻的芙可休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她才动起蒙蒙发亮的眸子,看见了击败天剑的,那挺拔的俊美身影。

这样的场合,就连冰霜的战天使也不免失去冷静,但亦有些人维持着理智。

正在挣扎的天马骑士就是其中之一。

是否要出手?他不断的询问自己。趁人之危,绝不是骑士精神该有的行为,但天剑已败了,已没有人可以阻止火神,再加上这名中途杀出的强者,难道王国注定要在我这一代迈向毁灭吗?而我若放任他恣意妄为,又怎么对得起骑士的称号?

非出手不可!至少要先杀掉他!

就在天马骑士紧握剑柄,要发动银色神速之时,一股锐利的压迫感从后头部森然刺入脑中。

汗水滴落尘埃。

………你的箭,会比我快吗?

天马没有回头,搁下了这句话,给在他脑后架起弓箭的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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