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李都尉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刘据很高兴,立马命人拿出了一架古琴。
陈襄毕竟年少,并不能一眼分辨出古琴的好坏,只看此琴古色古香,似有些年头,应是不凡之物。
“小人学琴不久,技艺不精,若有不谐处,还请殿下见谅。”调好琴弦,陈襄躬身道。
“既是李都尉亲自传授,必有独到之处,我洗耳恭听。”
其实,这也是陈襄有意为之。他学琴不久,对自己的琴技还是非常了解的,糊弄外行还可以,若是内行必能听出他的生涩之处。
他主动提出弹琴,是想看一看刘据是否懂琴,但凡懂琴之人,品性应该不会太差。而若是懂琴,肯不肯说实话,更见真性情。
稍想了想,陈襄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第一个音流出时,刘据颇为惊讶,过了一会儿,又露出一丝笑容。
一曲终了,陈襄站起身,躬身行礼:“献丑了,请殿下见谅。”
“李公子年纪轻轻,就能准确无误的弹出《高山流水》,整个长安城的同龄人恐怕找不出一手之数吧。”
“殿下过奖了。小人刚学而已,恐怕是班门弄斧,还请殿下指点一二。”仅凭那一句话,陈襄断定刘据是个懂琴之人。
“李公子过谦了。我只是闲暇之余聊以自娱,岂敢言教。说实话,若是在你这个年纪,我是绝不敢拿出来示人的。”
“小人不知分寸,孟浪之举,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李公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在你这个年纪,我的琴技和李公子还差得远。”刘据诚恳解释道。
“殿下过谦了。殿下以为,小人刚才弹得如何呢?”陈襄还不死心,非要他说得明明白白的。
面对陈襄的锲而不舍,甚至是纠缠,刘据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李公子要听实话吗?”
“当然。”
“平心而论,李公子能在这个年纪弹出《高山流水》实属难得,但还未能弹出这支曲子的精髓所在,一些地方过于凝滞。”
陈襄站起身行了一礼,诚恳道:“殿下果然是行家。”
“行家说不上,我只是有幸听李都尉弹起过。”
“二叔已逝,惟愿能够继承他的琴技一二吧。”陈襄忽然有些伤感。
“李公子如此良才美质,李都尉在天有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半个时辰以后,陈襄告辞回府。一路上,他都在回味和刘据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得不说,刘据真是一个很值得结交的人。
他身居太子高位,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骄矜之气,还很会照顾他人的感受,但又不会一味的虚仁假意,当得起谦谦君子四个字。
假以时日,他们也许会成为朋友的,陈襄这样想着,心里却又有一丝惋惜。他忍心看着刘据遭到小人的陷害吗?他能改变这一切吗?
想到这里,陈襄笑了,你口口声声救这个就那个,但你有这个能力吗?李延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救人成了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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