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劲则一皱眉头:“刚刚跟你讲这一长段未来往事的时候,我好像一开头就有提过上一度,你带着2018年的记忆回来的第一天,就作好了放弃留学的决定”

“确实有提过,但是,这次不一样。”

“哦?”

“按照你说的背景,我如果确实带着2018年的意识回到今天,那我本来就没了留学的动机。”

“什么动机?”

“不瞒你讲,就算是现在的我,对未来的事业展望,确实就是在网络方面但这方面,目前国内不是很发达,我脑子里,现在也没有来自未来的资讯,所以很有必要先到外面”

“停停停,还当你要说什么”尤劲不屑地打断了李凝思,而后猛然把脸往前一凑,“来,看着我。”

李凝思被吓得往后一退:“你这干嘛啦”

尤劲则一边前逼,一边重复道:“现在,好好看着我。”

李凝思后退间,背靠上了先前上来天台的通道大门。

尤劲顺势两手同时往前一撑,按着女孩的双肩,便将其抵在了门上。

“我看着你了,你不要再凑那么近了”

本就不是要去强吻对方的尤劲,迎着李凝思的示弱目光,轻笑一声后,转而呈上了极其凝重的对视:“我这张脸,看清楚了么?”

“嗯”

“我这个人,记清楚了么?”

“嗯”

“好,记得我这个人的同时”尤劲点点头,“也请你记得一点至少,在2005年之前,国内的互联网布局形势、其中的商机、应该去把握商机的时间节点,这些对你的事业来讲,比起教条理论更加实用的关键信息,你放眼全世界,掌握得最精确的,不是什么学者教授,更不是什么商界精英”

话至此,尤劲做作地理了理发型,还干咳了一声,才接言道:“最了解这一切,对你展望的事业前途最有帮助的,正是你面前的这个人,正是我!”

对望着尤劲那副一看就是装出来的认真架势,李凝思忽然很想笑,怎奈心跳亦在无端加速,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尤劲则继续淡淡而言:“所以,如果你想未来在互联网这块蛋糕上分到一大块,眼下最有效率的方式,就是留在我的身边。”

如此,李凝思的心跳得更快了。

本就不是真正讨厌,仅仅是觉得“讨厌”的人,又呈来了极其诱人的条件

这一刻的李凝思,已然乱了方寸,近距离对视向尤劲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闪烁起来。

哪怕尤劲的脸又一次前凑,她都忘了躲闪。

直到两张脸几乎贴上时,她才反应过来一激灵。

好在,尤劲凑向的是她耳边:“所以,我前面提出的接触方案,你乐意接受么?”

李凝思下意识地点点头,而后又赶紧摇头,且几乎有些哆嗦地解释道:“可是我们每天晚自习结束的时间并不固定”

尤劲直接打断了解释:“我可以等。”

到这份上,李凝思内心早已接受,何奈面子上怎么也不想亲口答应对面这个“讨厌”的人,她便接着摇头:“不,我不想让你等”

尤劲的一手,毫无预兆地抚上了女孩还在摇摆的脸颊:“没关系,我真的愿意等。”

李凝思一愣,而后恨恨地打走了尤劲的手:“我又不是不忍心让你等!”

尤劲的手,又不听话地回到了女孩脸上:“那你又是什么心思?”

李凝思没有其它心思,却总不能直说“我就是不好意思答应嘛”

望着尤劲一脸吃定她的表情,李凝思只感到那只贴在脸上的大手,在变得越来越凉。

她知道,那只手的温度本无变化,这其实是自己的脸正在越来越烫。

一团乱麻间,她又觉得两眼忽然一酸,一股无力的委屈感顿时袭上心头:“你”

“你”字出口时,她的视线亦变得朦胧一片。

对面的尤劲,一看到李凝思霎时间两眼盈泪,也不由一怔:“啊?”

接着,一只手便打到了尤劲的胸口。

“你欺负我”

再从李凝思嘴里冒出来的话,已为嘤嘤泣诉。

这一节点的李凝思,本比上一度逆流至此的她来得容易欺负而仅仅十七岁的她,心理上对于欺负的耐受力亦差了许多。

一方面实已在攻势中被攻破心理防线,一方面又怎么也不想承认这种“失败”此刻的李凝思,当然会觉得委屈。

偏偏,当尤劲试探着将她拥入怀内,她却一时并不想推开。

眼看面前这对小情人总算抱在了一起,沈老板静待了两三分钟,终究忍不住轻拍了一下尤劲的肩膀。

尤劲转脸,看到投来目光,显然是在询问:这下算是摆平了吧?

得胜的微笑,毫无疑问地出现在尤劲脸上。

发觉怀中的李凝思渐渐停止抽泣,且终于想起来要从怀内挣脱,尤劲顺势松开环抱,一脸正经地朝着沈老板安排到:“必须要在今晚说清楚的,都谈好了,余下详细,来日方长现在,我们先送人家回去吧。”

早在选择相信尤劲起,李凝思便也在潜移默化中相信家人安好。

毕竟,一心要当自己男朋友的人,但凡脑子没问题,都不至于先去伤害到未来的岳父。

此时,跟着两人走进下行通道的李凝思正要踏下台阶,再一想到家人,偏偏又担心起来。

她僵住脚步,迟疑地问道:“老爸看到我这样回去,问起来,我都不知怎么”

走在前面的尤劲,立时回过头,深以为然地接过话:“对哦,你个小姑娘,大晚上穿件睡衣出去晃这么久,显然不符合李家的家风么”

这根本就是煽风点火的话,戳得李凝思更着急了:“对哦你个头!都怪你!怎么办!”

尤劲故作苦恼地咂咂嘴:“不如,今晚跟我走吧”

李凝思脸色一变,抬手刚刚要打,却即刻反应到不妥。

她就算投降,也不想两人关系升温得太快,让这种打情骂俏过早变得习以为常

将将收回手,她把恼羞之色压得冷淡一些,沉声道:“快想办法!”

尤劲则咯咯笑了起来,笑得李凝思莫名其妙。

在李凝思又气哼哼地“喂”了一声后,尤劲憋下笑意,两手按住身前的沈老板肩头,不无得意地卖弄起来:“都能和我一起商量怎么瞒骗家长的女孩,是不是已经算是”

话没说完,李凝思已被气得顾不上保持距离感,抬起一脚就踢在了尤劲的屁股上。

这重重一脚,只亏得尤劲手正支在沈老板身上,否则多半会被踹下楼梯。

稳住身形,尤劲做作地摆出吃痛表情,回头看向李凝思。

李凝思则全无歉意,瞪眼重复道:“想办法啊!”

这时,沈老板悠悠冒出句:“不需要想,你的老爸,还有那个后妈还是什么的两个都睡得很死,前面本来就不知道你跟着我跑出来,现在你回去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也不会发觉。”

李凝思闻言,看了眼沈老板,而后又看向尤劲。

眼中质问之色,显然是等尤劲确认沈老板的说法。

尤劲知道,李颂言与戴安冉,并非睡得很死,而是被沈老板镇着

反正效果一样,他也不想去解释什么,便朝李凝思点点头:“放心吧,沈老板做事,屁股一向擦得很干净。”

“粗鲁!”轻叱间,李凝思姑且显出半信之色,重新迈开了下楼的脚步。

一起到了1601门口,由沈老板一手穿门而入,且开锁敞门后,李凝思只看到,李颂言与戴安冉,一个在轮椅上,一个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都是一脸木然地端坐着。

不久前,李凝思自己亦被镇住过。

但与尤劲的不同在于,她根本没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亦没看到过别人在镇慑下是何状态。

所以,她看着显然不是“睡死”、且状态很不正常的父亲与戴安冉,立时向尤劲投去了问罪之色:“这是”

只是,刚说了两个字,前面的沈老板就直接打断并指挥李凝思道:“你这样,把这个女的,扶到她的房间去然后,你也回去自己房间”

“可他们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李凝思反过来打断了沈老板。

沈老板自是一脸无所谓:“放心,等你们各处一室的时候,我收了对他们的镇慑,就一切正常了。”

李凝思可没那么简单放下心来:“你那个什么镇慑,现在就收了,我看看他们会不会恢复”

沈老板撇撇嘴:“让你们先各处一室,我再收手段,自是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

“他,还有她,现在要是直接返醒过来,看到对方也都是噩梦做醒惊慌失措的样子,肯定会一同深究到底发生了什么反之,如果各人是在各自房间,返醒一刻虽也肯定觉得不对劲,但看看身边没有旁人,自己身上也没少块肉,事情就更容易稀里糊涂地过去。”

这么一听,确实有点道理。

李凝思稍稍思量,也反应到另一点:真正互相关心的人,若有一方遇上什么诡异可怕的事,为免对方担心,只要确认暂时安全,往往会将先前自己的悚然经历烂在肚子里

今夜发生的所有,至少在眼下,李凝思不希望被李颂言与戴安冉问及。

时间不早,她亦不再拖延,即时将戴安冉扶向另一房间。

沈老板又指挥尤劲道:“你么,门外等着去吧。”

于是,笑嘻嘻地朝李凝思挤挤眼,且被满是怨念地瞪了回来后,尤劲笑呵呵地走出了这间1601室。

不到一分钟,等在电梯口的尤劲,猛看到沈老板十分突兀地出现在自己身边。

见怪不怪间,尤劲淡淡问道:“都摆平了?”

沈老板没回这话,用不屑眼神代表“当然摆平了”的同时,嘴里则问出句:“没别的事了吧?”

此时的尤劲,确实还有别的事想和沈老板商量。

可看着沈老板那副显然不打算继续奉陪的样子,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直到电梯到达一楼,门已打开时,尤劲才做梦做醒似地问道:“要不要去喝一杯?”

“不要。”直截了当地回绝间,沈老板脚步未停,几步出了大楼铁门,且跨上了他的挎斗摩托,“钥匙,拿来。”

尤劲这才想起先前沈老板将摩托车钥匙交给了自己,慌忙摸出递上,却在沈老板伸手来接之际,缩回了手。

“你这意思就是还有事咯?”沈老板自是读出苗头,皱眉打量起尤劲来。

尤劲就是等着沈老板主动开口,这下听到问话,他即刻呈上了讨好的笑:“是,是还有点小问题,需要沈老板帮忙解决”

沈老板的眉毛跳了一下:“你来到我家,吵吵嚷嚷要我帮忙解决女人的问题,现在我都摆平了,怎么又冒出什么小问题来了?”

尤劲继续堆笑:“在你家,谈到女人之前,其实还有个问题,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什么?”沈老板着实不懂尤劲所指。

“钱。”

“钱?”

“在你还不知道我想要你给出什么回报的时候,有问过我,是不是想要钱。”

“哦有过这么随口一问”沈老板挠挠头,“但你不是气哼哼地回绝说,不要钱么?”

尤劲是越笑越谄媚:“气哼哼说的,当然是气话,冷静下来以后,还有哪个人是不要钱的?”

听到这里,沈老板也笑了出来:“听你现在的路数,是又要女人,又要钱?”

“都是男人,这两样,当然是都喜欢的。”

沈老板点点头,而后缓缓地跨下摩托。

等他逼到尤劲近前时,片刻前那浮于浅表的笑意已然褪尽:“我刚刚又是穿墙、又召雷云,好一阵折腾给你摆平了女人的问题搞了半天,你回过头来又问我要钱了?”

话至此,他又一拍脑袋:“对了,你今天要我变的大型戏法,我只变了一半”

说话间,沈老板一把揪起尤劲的衣领,几步就将尤劲提到了不远处的绿化中心。

于一片小密林中,沈老板继续揪着尤劲,他缓缓眯缝起两眼,阴恻恻地接言道:“现在,就让你体验个完全版。”

话音一落,尤劲虽因头上枝叶遮挡而没再次看到半空中风云涌动的异象,却立时听到了头顶上方传来了隆隆之声。

很显然,那什么天道雷云,又被召来了。

关于此时“要钱”的想法,尤劲心中本已整理好了理直气壮的说辞。

既然是理直气壮,他便不能轻易因为头顶上的威胁而立即显出畏缩。

人虽被揪得全无反抗机会,他还是发出一声干笑:“我说要钱又不是胡扯,不至于召雷劈吧?”

“你以为,召来的雷云,真是用来测谎的?”沈老板咯咯发笑。

“我知道,这只是沈老板小施雷法”

“雷法个屁,我只是稍稍释放自身煞气,召雷来劈我自己罢了。”说到这里,沈老板的笑声一冷,“问题在于,多强的雷击,对我来说都不过是春风拂面可被我抓在手里的人,就不一定扛得住了”

“哦原来刚才在楼顶上,并不是谁说瞎话就要遭雷劈”尤劲显露恍然,“实际上是,你想让谁觉得自己快遭雷劈了,就把手放在谁的肩上,再放什么煞气引雷”

见尤劲雷云当头还有心情研究这套戏法的原理,沈老板几乎有些忍俊不禁:“你他妈的头脑倒是好用。”

“头脑真的好用,就不会上你的当了。”尤劲说着,渐渐收起了笑意,“就因为逆流前全盘听你的话,回到了今天下午,我不但差点搞丢了女人,还一下子重新变成了个穷学生”

话至此,他一挣衣领一瞪眼:“所以,又要钱,又要女人,错了么?!”

沈老板被问得一愣,下意识放开了揪着尤劲的手

可仅仅三秒后,那只手又揪了上去:“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你现在如果是个穷学生,就说明现时的你本来就是个穷学生,又不是我把你变穷的!”

被揪着的尤劲身形狼狈上拱,态度却一点没有退让:“问题是,你把我的经济来源变没了。”

“啊?”沈老板当然听不懂,“你一个穷学生,哪里来的经济来源?”

“今次逆流之前,我和她,就是刚刚那个小姑娘,和她本来都已经谈好,在我们事业起步前,由她在经济上撑我这个穷人家的孩子一把了。”

解释至此,尤劲也伸出手,同时揪住了有些茫然的沈老板衣襟:“眼下拜你所赐,她对所有一切都一无所知……再看她刚刚那副样子,你觉得我还能说得出让她来养我的要求么?”

沈老板听得眉头紧皱,花了半分钟整理一番思绪,才喃喃道:“根据眼前的实际结果,耗尽觉玑的人,再历经旁人运转的逆流之后,确实是不再记得逆流前的事……这一点,按照你今日所讲,我在逆流前就没跟你打过包票吧?”

“那又怎么样?”

“那就是讲,你哪怕没有按我指使回到今天,她就算记得自己利用你逆流至此的那一出,也照样不记得喂你吃软饭的承诺啊。”

理出这份头绪后,沈老板加了一把揪着尤劲的力道:“所以,你这条所谓的财路断了,又关我屁事啊?!”

“关你屁事……”被拆了招,尤劲也不至于立即词穷,“如果不是你一直暗示什么……一样变戏法,不如多回去一点……的话,我肯回到这穷学生时代?”

沈老板又皱了会眉头,而后直接将尤劲一把推了出去:“你他妈的……难道不是自己权衡下来觉得多回去几年划算,才顺着我的暗示回到今天的?”

这一把,直接就将尤劲推得两脚离地向后一飞,整个人一下坠进了一片冬青从内。

本是一脸不屑的沈老板,看到对面这副倒霉样子,顿时又想起来今日受了人家不小的恩惠。

虽已在一定程度上“报过恩”,可恩人总归还是恩人……即便有点得寸进尺,也不应该这样弄得像仇人一样……

这么想着,沈老板咂着嘴,表情复杂地走向尤劲坠入的那片矮树。

“你要我再帮你其它忙,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要再跟我搞脑子,也不要弄一副欠多还少的吃相来压我……”

沈老板一边靠近,一边说着算是解释自己过激行为的台阶话。

待走到近前,只看到佝偻着身子窝在冬青树叶中的尤劲垂着头,看起来就像失去了意识一样。

心中亏欠感更甚的沈老板,当即伸手想把尤劲拉出来。

不过,手刚伸到尤劲胳膊前,便被尤劲用一种非常商务的握手之势给握住。

与此同时,尤劲那张缓缓抬起的脸上,又堆起了讨好的笑:“跟沈老板这样的成精角色搞脑子玩心机,是我讨打……再说帮忙不帮忙的,你今天帮的忙已经不小……”

说着话,尤劲借着握手之力,自己一下站了起来:“现在,我们不再谈帮忙,开始谈生意,怎么样?”

沈老板被尤劲这种反复无常给气笑了:“我怎么也听不出……问我要钱的事情,会是桩对我有利的生意。”

“不,既然说是生意了,就不是问你要钱,而是问你借钱了。”话至此,尤劲挠头斟酌两秒,“或者说,是请你入股。”

“册,入股……”沈老板显得嗤之以鼻,“不要出钱就能吃干股的生意,有的是人排着队想请我,我还要入你的股?”

尤劲搓着手:“可是,那些拉拢你的人,总没有你我这样厚的两世渊源……”

“厚个屁!”沈老板翻着白眼打断道,“这里称得上厚的,只有你的脸皮。”

眼看尤劲依然笑容可掬,全然没有一丝热脸贴上冷屁股的尴尬,沈老板终究叹了口气:“想要多少,我听听,是不是一个电话能摆平的。”

于是,尤劲伸出两根手指。

沈老板再翻白眼:“不要让我猜零。”

“二……十万……”报出心理价位时,尤劲的声音终究显得心虚。

毕竟,在1999年的淞海,对大多工薪家庭来讲,二十万已是巨款。

若非已知沈老板的不平常,光凭对其家中的摆设来看,尤劲都不觉得这是个拿得出二十万现金的人。

所以,在报完数后,尤劲又接着解释道:“帮我搞到二十万,解决我近几年的开销问题到2005年,最晚06年,或是一次性还你一百万,或是其后每年都给你一笔分红,都可以”

“这么好的回报率,何必非要向我开口?”

“原因么,肯定是有的”尤劲挠挠头,而后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你可以吃准我不敢骗你。第二,作为知道我经历过逆流的你,也应该对我几年后能够兑现承诺不抱怀疑。第三么我其实更希望你是把这二十万当成一笔未来投资,让我有机会长期地回报你。”

沈老板的脸上闪过片刻不解,而后又变得不屑起来:“你想长期回报我意思大概就是,以后有需要时,还会来找我帮忙吧?”

被点穿用心的尤劲,索性露出的坦荡的欣然之色:“余生能与沈老板这样的厉害角色保持交情,比交什么律师朋友、医生朋友都有用太多。”

沈老板叹了口气:“你也真是好算计。”

尤劲则大方地作出打算来一个友好拥抱的展臂手势:“等熟悉以后你就会知道,对于朋友,我即便算计,也是往双方得利的方向在算。”

“好了好了”沈老板回以一副懒得搭理的表情,且伸手将尤劲抵开了一些,又岔开话题道,“你腰里的手机,八点多响到现在,现在又响了”

其实,先前在天台上,于沈老板瞌睡时,尤劲看过一眼来电,便没再去管它。

此时腰间确实又在振动,尤劲终究掏出手机,打开翻盖放到耳边懒洋洋地冒出声:“喂”

听筒中,顿时发出一连串吼声,大声得连沈老板都能听个大概。

尤劲则从电话那头开吼时即将手机移开了耳边,直到半分钟后那头又开始“喂喂喂”,他才重新将脸贴上听筒。

来电的,系尤劲是年兼职夜场的周老板。

何事来电,当然是因为尤劲在上班时间迟迟不到可能还错过了他作为内保头目本该处理的现场冲突。

这会开口,尤劲却根本不在意这些问题,也好像根本没听到对面在发火一样

他用着十分柔和地语调对着手机说道:“不好意思,周老板,旷工,是我不对,你就直接开除我吧没结的工资,我也不要了,就当是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言罢,也不管对面是何反应,尤劲便合起了手机。

再看向沈老板时,他显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你看看,另一条财路,也被我自己断了刚才的提议,要是沈老板不肯答应,我是真的”

沈老板抬手拦住了尤劲的话头:“我是真的服帖你。”

话至此,他架起尤劲走出这片小密林,接着直接将人提起又按到了摩托挎斗里。

尤劲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故作惶恐地转脸抬望向骑上摩托的沈老板:“这是要带我”

沈老板看也不看尤劲,一边发动摩托,一边冷冷回道:“拿钱,带你去拿钱。”

暂告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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