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间,小小冷眼反问道:“你是吃定,因为她出过那种事情,就算让时光倒流到事发以前作为依然记得那一出的我,照样会对她心存介怀,是不是?”

“你敢说不是?”

“当然敢说,我刚刚就讲了,你根本没摸透我的想法。”

吃不太准的尤劲,自是呈上一种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小则再喝了口水,才作出说明:“那时候,我其实就跟你讲过建立在她不可能忘记这件事的前提下,如果继续一起生活下去,往后两人之间只要稍有不快,她就会觉得我是在报复”

“是有讲过。”

“所以咯,让我这个受了委屈的人,从此谨小慎微地应对她另一方面,她怀着不可能放下的负罪感,一天天也过得并不放松我是预想到这种彼此都不好过的下半辈子,才决定分开。”

“这些,你当时都跟我分析过”尤劲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我以为这些话,不过是你掩饰嫌弃感的漂亮话。”

“册我那时候是什么心情?还有闲心跟你讲漂亮话?”话至此,小小叹了口气,“还说什么嫌弃,我和她在一起的几年,是没出过花边但要算上其它时候,她这只犯过一次糊涂的人,比我冰清玉洁多了。”

尤劲只能回以“错怪你了”的做作抱歉神色:“总之,你的意思是只要倒退到她心里没有这个疙瘩的时候,你们两个之间,就不会有问题了,是吧?”

“是。”

为了小小能够心甘情愿地配合回溯,尤劲当然希望小小“没问题”。

只不过,现时的尤劲对于小小,心态已然有些微妙。

不久前,得知小小实为几度重来的知情者,于第一时间,尤劲本有一种“你可真会装傻”的被愚弄感

但当冷静下来,尤其是这静待苏醒的几十个小时中,他看着宛如重病之人的小小,心情又有些五味杂陈。

毕竟,小小这装傻的十来年,虽说对那已不存在的陈年旧怨从未讲过一声“对不起”但细品其作为,实则是一直带着歉疚之心,如履薄冰地维系着与他劲哥之间的关系。

尤劲扪心自问,换成是他对不起小小,若在这种双方都未点破的情况下,自己是否也能多年来一直如此默默赎过呢?

自问间,能不能,他终究不知道。

但他至少知道,小小这些年的“装傻”,绝对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何况,劲享能够避免胎死腹中,亦是小小之功。

如此,旧怨“从未发生”,且受了其恩惠施恩之人,还一直小心伺候着这段情份

这么去想,“你欠我”的老账,早就成了“我欠你”。

对于外人不肯吃亏的尤劲,偏偏又很怕亏欠到身边人。

回味起小小这些年的隐忍,尤其是重回1999年之初,那种怎么也要拿热脸来贴冷屁股的“死皮赖脸”

越想,他越觉过意不去。

既有亏欠感,眼前又是自己求着小小再造一次回溯,尤劲当然不愿再添一份亏欠。

故而,建立在为了配合再造回溯的前提下,让小小因欲保全小乔,而怀着芥蒂去同宋清雅重新开始

这样的无奈之路,尤劲并不想让小小去走。

“你应该记得,自己有劝过我什么不要负己、负人的”尤劲垂头看着地面,沉声低语,“负人,只要别再赌上头,我相信你不会”

小小听得有些茫然:“你在说什么?”

“我是想说,你不必为了配合我,而负己”

“你停一下”小小隐隐想起尤劲所谓的“负人”、“负己”是哪一出,“根本不一样的状态,你就不要跟我打比方了你对人家谢芊芊,我对小雅,是一回事?”

见尤劲被问得一愣,小小接着道:“不说后来,就说我强行掉线的那一次”

“什么掉线?”

小小则笑了出来:“什么什么?”

眼看小小的调笑之中,且有几分不好意思,尤劲即刻反应到:掉线,指的便是当初跳楼那一度。

如此,尤劲亦有些忍俊不禁:“掉线那次怎么了?”

“那次虽没见证到你和谢芊芊真正走到一起,但在出事前,她一直在往你身上贴,我还是有印象的。”

“是,难逃情圣法眼。”

小小点点头:“情圣现在说,你那时候,对人家小姑娘一点兴趣也没有你,承认么?”

尤劲苦笑:“都是情圣嘴里说的了,我又怎么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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