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
“臻儿。”
……
是谁?谁在唤我?
言臻感觉自己的身体像团吸了水的棉花,沉重的连侧头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只是那呼唤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心底突生的急切感让她非常难受,她认出了那些声音的主人,一个是她敬爱的师父,还有一个,是她最爱的将军。
“我看到言姑娘的手动了,姑娘就不要再装睡躲我们了。”
嗯?这个是杨开的声音!
意识到这点,言臻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杨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阿策,你做什么凑这么近?”一撮业障之火突然窜上来,让言臻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下意识的推开杨策,翻身坐在床沿边上,言臻左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已经竟然安安稳稳的躺在舒适的房间里,就连早已灰飞烟灭的杨开,都安然无恙的站在杨策身后。
显然,这是个幻境。
只是这幻境有股熟悉的感觉,让言臻舍不得点破它。
见她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说话,杨开摇了摇折扇,推了杨策一把,让他一个踉跄差点扑进了言臻怀里。
“阿开,你做什么推我?”
“笨!”
好不容易制造的机会,被木纳的杨策直接点明,杨开恨铁不成钢的咒了一句,手中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似乎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做,才能让自家将军彻底开窍。
并不清楚杨开的良苦用心,杨策站稳后,立即问言臻:“臻儿晚上有时间吗?”
“阿策有事?”
“嗯,血河军过两日就要离开了,所以大家想在醉仙楼吃顿酒,这几日多亏你帮忙,所以将士们让我来请你一起去喝酒。”
“请我喝酒?”
言臻指了指自己,某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徐徐展开。
她想她记起来了,血河军离开夜城正式和玖国大军开战之前,的确在城中的醉仙楼摆了个流水宴,白天的时候应该听城中百姓议论过,称血河军的将士们想要找个机会灌醉她,好找回之前输了拼酒的脸面,因为知道自己一旦和人比起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不让那些将士再丢一次脸面,她便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杨开会认为她是在装睡。
记起了这些,言臻自然也知道了,当时根本没能糊弄住杨策和杨开,既然事实是她接受了邀请,这会她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你们不会借此想要灌醉我吧?”
“言姑娘想的哪里话,你是千杯不醉,我们就算一人敬你一杯,也未必能拼的过你。”见言臻接受了邀请,杨开立即合上折扇在手心拍了拍,为了不给她反悔的机会,不等杨策再说话,就直接拉起他朝外走了。
临出门之前,他还不忘提醒言臻:“醉仙楼已经被我们包下了,若是言姑娘没什么事,就早些过来吧,将士们应该有不上话想同你说。”
“知道了。”
言臻点了点头,目送杨开拉着杨策离开。
穿好鞋子走到门口,伸手探了探,感应到那股无形的阻力之后,言臻低垂着眼睛,在心底唤了声“诡鉴”,如她所料,那法器并没有出现,就连她体内的业障之火都悄然失踪。
一切,仿佛真的回到了七百多年前。
她还没有成为诡鉴掌控者,血河军也没有成为守护夜城的死灵军团,杨策和杨开更是活的意气风发。
“早些去醉仙楼看看吧。”
心底有个声音这样劝说着,言臻下意识的伸出手,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过了许久才缓缓握拳,费劲心思的找出了当初穿的那件衣服,小心打扮了一番,才奔向此时城中最热闹的醉仙楼。
“快看,言姑娘来了。”
血河军的将士们都期待着晚上的酒宴,没有巡城任务的那些人,很早就聚集在了醉仙楼的第二层,此刻他们正趴在窗台边上看大街上奔走的言臻,对于她精致的打扮,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个个都觉得震惊。
“言姑娘这是转了性子,要做姑娘啦?”有和言臻说过不少话的士兵,看到言臻鬓间带着的花簪,如是询问。
“去去去,人家言姑娘本来就是姑娘家,戴点首饰是正常事。”
“是啊是啊,姑娘家还是打扮打扮比较亮眼。”
“对啊,以前我可没觉得,咱们言姑娘原来也生的这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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