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起意在胸膛,气势好似虎扑羊。

沾实用力须展放,两手只在肋下藏。

腰为主宰脊胯连,上下发劲是关键。

前伸后屈皆为病,顺乎自然是真传。

胯打阴阳左右连,两足交换必自然。

进退好似鱼打挺,得心应手敌自翻。

膝顶下阴能致命,两手虚抖绕上中。

上冲横摆多练习,强身胜敌乐无穷。

足打踩意来落空,息消全凭后足蹬。

蓄劲须防被敌觉,起势如同卷地风。

来素儿念完,梁越哈哈笑道:“来家功夫真是妙不可测,创始人一定不同凡响!”

来素儿看了梁越一眼:“来家功夫的创始人就是我爷爷,爷爷当年是朝廷大将,跟田文广在天台山抗击西戎,将雪山魔教的掌门人班布尔旦僧腰斩清平关。

“田文广战死沙场后爷爷代其守关,使西戎贼子闻风丧胆。但朝廷听信奸臣残言,说爷爷拥兵自重有逆反心理,派京官到军中押解爷爷上北岐问罪。

“爷爷是个红脸汉子,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一怒之下打死京官,来天台山建起来云寨推演来家功夫,跟随爷爷的兵将全都成了他的弟子!”

来素儿饶有兴趣地说着,嘿嘿笑了一下,道:“爷爷还有不少女弟子,有个叫徐招娣的姑娘是他的得意门生!”

梁越见来素儿提到徐招娣,惊得一怔,想插上话询问,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只是心中想着:原来这就是徐招娣在青云寨提起过的来素儿?可徐招娣说来素儿是个比她小5岁的姑娘,可是眼前却是个穿着邋遢的少年……

梁越怪眉怪眼地打量起来素儿来了,从脸上打量到身上,腿上,屁股上,还真辨别不出来素儿是男士女。

来素儿见梁越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自己,跳过来在他额头上凿了暴栗,道:“看什么看,人家又没长犄角!”

梁越这才感到自己失态,“噢噢噢”喊了几声,搪塞道:“我听您说得的道,入神了,才这样看你!”

来素儿嗔怒地说了声:“不许看,好好听我说,接着说道:“朝廷见爷爷的势力日渐强大,怕他真的谋反,便要爷爷重新出山统领官兵。

“爷爷笑说他生是北岐人,死是北岐鬼,岂能图谋北岐,官兵他是不会统领的,只想在天台山中谋个清静。

“朝廷见爷爷桀傲难驯,不再管他,爷爷整日习拳练武倒也清闲。”

梁越笑道:“没想到师傅还有这么一个爷爷,你带我拜访他老人家如何!”

来素儿笑道:“不用急,到时候素儿一定让梁哥哥去见爷爷……”

两人说说笑笑,无尽快乐。不知不觉,已有月余,来素儿每天指导梁越修炼内功,来家枪法二十四招招招精到地传授给梁越。

梁越感激涕零,孜孜不倦地推练演习,内力、拳术、枪法果然大有长进。

忽一日,梁越面向神龛打坐推练内功,聚气丹田后双手推出,竟将关老爷的神像冲翻。

来素儿哈哈笑道:“梁哥哥已经掌握了来家内功、来家拳,来素儿向你祝贺!”

梁越道:“感谢师傅栽培,但来家花枪二十四招能不能融合獬豸钢枪,梁越想和师傅比试比试!”

来素儿便拿起长笛向前一伸,那长笛顶头便是一把利剑,两下厮杀一起,来素儿竟然不是梁越对手。

梁越收了钢枪,走到来素儿跟前,道:“现在该我凿你三个暴栗!”说着抱住素儿便凿。

来素儿右手伸出,点了梁越的阴都穴,梁越便直挺挺站立地上不动弹了。

来素儿银铃般地笑着:“哪个师傅还不留下一手,我这点穴功是不会交给你的,从今往后若但不老实,就用点穴功治你!”

说着深情地看了梁越一眼:“这样乌烟瘴气地打打杀杀还不把人憋死,我们上雁翎湖兜风去吧!”

来素儿给梁越点开穴位,两人便向雁翎湖而去。

夕阳下的雁翎湖碧波荡漾,梁越和来素儿行走在青草蔓堤的湖岸上,只见对对鸳鸯无拘无束地在湖中戏水,一行白鹭掠过湖面,飞到岸边的树冠上探头探脑。

梁越触景生情,吟诵了一首渔父词:

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鱖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吟诵完毕,回头询问来素儿:“素儿,知道这首渔父是谁人所作?”

来素儿调皮地一笑:“你想考问师傅?是不是想挨暴栗了!”说着便将拳头在梁越眼前一晃。

梁越笑道:“答不上来你就作我的徒弟,该我凿你暴栗!”梁越将素儿的拳头攥在手掌心中。

来素儿脸上一红,慌忙甩开梁越的手掌,道:“我爷爷是饱学之士,从小教素儿熟读诗文,一首渔父岂能难住我?听着,师傅给你慢慢讲来!”

来素儿拿腔捏势,一板一眼讲解起来:“渔父是唐朝中期张志和的词。张志和隐居太湖,以船为家,自称烟波钓徒,每当垂钩钓鱼,常不设鱼饵,表示志不在鱼。作渔父一词歌咏隐居打鱼的乐趣,暗示朝廷昏暗,不愿意出仕做官的心志。梁哥哥喜欢张志和的渔父,来非也有同样心志……”

梁越本想将王美儿遇难,他失去营救良机,现在不知道美儿飘泊何处自己被一场大风刮到贺州经历的一干事情倾诉一番,却听来素儿又吟了一首曲儿:

实心儿待,

休做谎话儿猜。

不信道为伊曾害。

害时节有谁曾见来?

瞒不过主腰胸带……

梁越听来素儿吟诵完毕,虚张声势地击掌趁好来素儿被梁越的掌声拍得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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