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阿霖也说过她在师兄办公室里做起贼来熟门熟路,凌翌嬉皮笑脸道:“如果没有师兄您默许,我怎么敢知法犯法。”

现在黎辉也笑了一声,用跟当年阿霖说她时的同样语气笑骂道:“做起贼来还真是熟门熟路。”

阿霖当年藏文件只在第一个抽屉里,凌翌也只开第一个抽屉看,当场翻完就放回去,阿霖既然默许她偷看却又不直接给她或是拍照,是因为安全对外保密原则,她当场翻阅却不拍照,也是因为此。

凌翌想起抽屉一侧夹的那根头发,如果不是事先想到,一般人绝对不会注意那里。

她喉头滚动一下,试探着问:“那根头发……”

黎辉说:“嗯,是你阿霖师兄传授的。”他带着回忆的口吻说:“你阿霖师兄当年同我讲说,‘小师妹哪都好,就是爱翘抽屉看文件,记得夹根头发,她被发现了你也好打掩护’。”

凌翌闭上眼:“果然。”

黎辉也扯了扯嘴角,半晌后哑声道:“说说吧。”

凌翌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开口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她声音中带着理智,而分析起来时又带上了一点自得,黎辉记得凌翌入警时的档案里写了智商很高,他不知道这个智商层次的人是不是在涉及智商问题时都那么讨人嫌。

“两个问题。第一,从我们得到的情报显示,郑树持有武器,甚至于掌握着军火,但他被捕时身上没有武器,连管制刀具都没有,而那批据安市警察所说的军火也不知下落;第二,我在马来西亚时,我的线人同我讲过,有人在搞大清洗,当年活下来的都是目标,还有,警队里可能有人潜藏,并且跟我卧底的那个不属于同一组织。”

黎辉猛地把电话扣住,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离他过近,也没有人在注意他。他又拿起电话,近乎咬着牙问:“你知道你在讲什么吗?”

凌翌的语气没变,还是不紧不慢地说:“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的情报和郑树本人以及现场对不上,你是CIB的总督察,你应该知道我们情报来源的可靠性与重要性,现在出了这么大一个差错,风马牛都不相及,你同我讲这是巧合?”

黎辉问:“那你的意思呢?”

凌翌说:“我怀疑警队里有内鬼,走漏了风声。”

黎辉让自己冷静下来,问:“还有呢?”

凌翌说:“其余的我觉得你都想到了,Sir!”

其余的他的确都想到了,唯独这一点他没敢想,所以才默许凌翌加入,看看有什么新线索。

现在郑树还在警局中扣留,不过他们也留不了多久,规定时间一到就得放人,除非补齐证据链把人送上法庭。

凌翌见黎辉沉默,便主动问起:“现在情况如何?”

“对我们不利,该有证据拿不出来,安市那边想要的东西也下落不明。再拖下去我们也只能先送审。”

送审只能以走私罪起诉,这是他们掌握的唯一一条证据链。

凌翌冷笑一声,没开口。

黎辉说:“那就到这里吧,这件案子你别再管了,最近好好配合梁医生,早点拿到许肯也早点回来。还有事吗?”

凌翌拖长调子发出一个不明意义的单字音节,黎辉说:“有话就讲。”

凌翌问:“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师兄你那边怎么那么吵,下班了还一个人泡吧?”

黎辉:“什么一个人,我在跟我女朋友约会。”

凌翌沉默一下,小心道:“注意安全,我听O记的同事们讲,今晚扫黄来着。”

黎辉:“……”

凌翌诚恳地规劝道:“身为警务人员还是别知法犯法了。”

黎辉:“真的是同我女朋友在酒吧!”

第二天一早,凌教授去上课,邓女士还在家整理资料,凌翌起床要去找梁医生时被她叫住,后者坐在阳台的小沙发上用电脑,只在叫住凌翌时抬头看一眼,然后便继续忙工作:“早点在厨房里,吃了再走。”

凌翌有小半年没正儿八经吃过顿正式的早餐,她到厨房一看,是邓女士做的蟹黄烧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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