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案情逐渐往悬疑的方向发展,连轴转好几天的几人实在力不从心,好在这时,导游汪贤欢天喜地回来了,说是找到了有空房的老乡。
几人决定还是先去补个觉,等精神头足了再动脑子。
尽管这桌热气腾腾的菜鲜辣扑鼻,但看着桌上的淡淡金线,几人都失了胃口,纷纷表示没想到苗家菜这么辣吃不惯,而后直接付了账。
这做派把汪贤都看愣了。
我滴个乖乖,真是有钱人!汪贤在心中感叹,脸上一下子乐开了花。
他看出几人的倦意,立刻带着几位贵客去找晚上的落脚点。熊成和老吴顺利被安置进了村西边的一家,一间空房住两人也住的下。
而汪贤带着剩下两人一“小猫”往村尾走的时候,便有些欲言又止:“村尾这家大一些,有两间空房,但就有一点……你们参观哪儿都行,就是别进隔壁柳卡奶奶家,她前段时间和一些游客闹了点矛盾,现在不喜欢见外人。”
章昱谨:“什么矛盾?”
汪贤:“就是原先柳卡奶奶家养了一只特别大的老母鸡,宝贝得不行。结果一波游客过来看见,说没吃过那么大的鸡,非闹着要吃,趁晚上偷偷捉出来给宰了吃了。”
许薇和章昱谨皆是神微动。
汪贤似乎怕几人误会,又解释道:“柳卡奶奶其实是个挺好的老太太,她老人家不是心疼钱,以前经常能看见她抱着那只大芦花鸡,坐在门口晒太阳……老人也没个一儿半女,就这么一个伴儿,哎!”
那母子二鬼好像在苗寨吃过一只鸡?
几人心中有所怀疑,到了小木楼特意往隔壁看了看,没什么阴气鬼气,也就暂时先进了屋。客套了几句后便开口打听了隔壁偷鸡的事。
谁知这家的几人,却对隔壁柳卡奶奶的做法很不理解。
“估计是人老了,脑袋也不灵光,非诬赖人家城里人偷鸡。”女主人蹲在门口剥着玉米,抻着脖子和几位客人说道:
“一只鸡长到十五六斤,确实难得,但人家吃鸡的人也给钱了啊,还是按一斤50块算的,有什么不合适的?结果,那老家伙抹着眼泪拿起菜刀就要砍人,你说说……这不是让人城里人看不起吗?”
许薇皱眉:“当时那鸡是偷出来杀了的?”
“嗐,也不算偷吧!当时不是办什么文化节嘛,参观的时候,看见那只十多斤的鸡在门口溜达,好多人在那儿拍照哟。”播玉米的女人打开了话匣子:
“当时就有人想把鸡要买来,晚宴上吃个稀奇,那老太太不干,还神经兮兮把母鸡藏屋里了。下午老太太下地去了,一群人又来看鸡,那扁毛畜牲也是被娇惯的……神气活现在二楼窗口走来走去,结果被一小孩子拿弹弓打下来,用石头把翅膀砸断了。”
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那场面也挺好玩的,三四十个城里人追一只断了翅膀的鸡,竟然从村尾追到村头,最后被刘厨子看见,帮着用竹棍从树梢上打下来,然后活活打死喽。”
男人也在旁边插嘴:“当时刘厨子也是心里发狠,在家被老婆打了,出来正好看见一群人在树下没办法,那畜生在上面神气活现,咯咯哒,不弄死它弄死谁?”
特调处几人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但要说一个孤寡老奶奶为了只鸡,能害死几十条人命……却又太耸人听闻了些。
这可一切又都对得上,那三十多游客和那刘厨子都中了青蝶蛊,如果因果线代表着那只母鸡的生死,而那只老母鸡在木桌上被分食殆尽,木桌与母子二鬼金线相连,倒也有几分道理。
但仔细一想,却又有太多的漏洞,
一只鸡怎么会有因果线?
况且,因果线应为神魂相连,除非魂飞魄散,才会附在惨死消亡之地。
那只肥母鸡是在树下被竹竿打死的,并不是在餐桌上。
……
几人实在累得不行,无力再去柳卡奶奶家拜访,便借口连夜赶路过来舟车劳顿,在屋中休息下了。
主家对于城里人带的这只烫毛猫稀罕地多看了几眼,也没往别处想。
小绒球其实并不困,但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卧在床角,不去打扰劳累的同事。不知道这么卧了多久,小绒球突然感觉很困很困,沉沉睡了过去。
小绒球是被香醒的,他似乎闻到了一种酒心巧克力,只剩下中间极甜酒心的香浓味道。
他嗅着鼻子醒来的时候,发现竟是已经到了晚间,四周几乎是一片漆黑,而窗外远远的地方,似乎有一只蓝莹莹的东西在绕着圈——酒心巧克力甜味的源头!
小绒球没多想,很开心地用小短腿蹦着出了屋。
蓝莹莹的东西越来越近,小绒球隐隐约约看到,那似乎就是被自己打嗝打出去的那只蓝蝶,只剩下巴掌大小的迷你版,闻起来就像美味食物的最精华部分。
可正当小家伙禁不住诱|惑,跳过去准备一口吞掉小蓝蝴蝶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蓝蝶的翅膀上,捏着一只手,就是那只手不断摇晃着这奄奄一息的光团。
这幽蓝的光芒在黑暗中映出了手的主人——塌了半张脸的大巴车司机,正阴笑看着近在迟尺的小绒球。
“就知道这东西能把你引出来。”司机外貌的聻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贪婪的阴狠:
“没想到你区区一只龙猫精,有如此高的道行,吃过这么多好东西。我要是把你撕成一片片吃下去,可比那些新鬼要滋补千万倍!”
绒球被彻底吓住了,他的满口小尖牙又开始疼了起来,根本不敢张嘴去咬眼前的敌人。
聻从背后缓缓抽出一把黑色沾血的长刀,似乎想把这会咬人的美味砍成碎片,再安安全全吃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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