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让露珠先带着池鱼下去,露珠做事她素来放心。
菁草则陪着她到正厅,此时蔡氏还未离开,她正闭着眼睛养神,手中捏着一串佛珠手链,屋内烟雾缭绕,熏着上好的紫檀香。
“把那丫头留下了?”蔡氏询问道,她方才所做的事情都被传到了蔡氏的耳朵里,十安黑色的眼眸闪了闪,笑意盈盈的瞧着蔡氏道:“是啊母亲,女儿擅作主张将她留在身边了,不过母亲,您怎得都未仔细瞧瞧方才那丫头的面容。”
蔡氏听到这句话将眼睛缓缓睁开,看着一旁的十安道:“哦?有何不同吗?”
十安看了眼正厅里的下人,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而后凑在蔡氏身边,附耳道:“母亲,那丫头可是池鱼啊!”
“池鱼?”蔡氏不可置信的回头盯着十安,以为她在开玩笑,眼神充满质疑:“顾家上下皆被问斩,那棉木怎么可能是池鱼这孩子!”
“母亲倒是忘了池鱼曾经那个叫什么天一仙人的师傅了!对于易容术,孩儿还是有所耳闻的。”
蔡氏这才想起,连声道:“这倒是没错,不过,安儿是怎么认出池鱼的?”
十安笑嘻嘻的蹲在地上,为蔡氏轻轻的锤着腿胡编乱造道:“女儿方才本想来瞧瞧母亲将事情处理的如何了,谁知刚出门就遇到了池鱼,觉得这丫头周身气息十分熟悉,且一举一动也颇似池鱼,又想起幼时池鱼擅易容术,几次蒙骗过女儿,这才一眼认出。”
“所以,母亲不妨就让池鱼留在女儿身边贴身伺候吧。”
蔡氏似有些不太认同,“让池鱼伺候你,有些不太妥当......”
十安摇着蔡氏的手臂撒娇道:“母亲!您就答应女儿吧!”见十安态度诚恳,又念在二人幼时曾一起长大的份上,她只好松口:“罢了罢了,答应你就是了。”
“多谢母亲!”
蔡氏却突然想到方才池鱼的话,既然是池鱼说的,那必定不会有假,嘱咐十安道:“对了,池鱼方才来找我,具体事宜与你昨日落水有关,回去后好好问问池鱼,大丫头最近有些不安分,你要仔细着点知道吗?”
“母亲放心,女儿会小心的。”
蔡氏捏了捏自己的额头,又见外面打更声起,疲惫的站了起来,忙碌了一天才回了暖阁。
.......
英国公府内,归云进府中复命,叶家丫头如今已无大碍,想来明日就可动身行动了。
却瞧见自家少爷穿着单薄地坐在长亭边上,而怀里正抱着皇帝赏赐波斯猫发呆。
原本今夜行动的计划,却因叶十安跌落水中而打乱,正碰巧小少爷那日拜访叶府,将叶十安救了上来,如若不然,只怕她是要命丧黄泉了。
归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起来自家少爷也不过堪堪十八岁而已,如若不是老国公爷早逝,又如何这般的辛苦。
谢其漫是何等人,十五岁那年自请为命前往边境收复失地,这一走就是三年,平常儿郎这时都该在国子监读书,谢其漫就已经战功赫赫,名声响彻京城。
在大魏乃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人物。
且世人大都眼孔浅显,只瞧见谢其漫威武强悍一面,却不曾知道收复边境的艰苦,大凉军队阴险狡诈,大魏暗地里吃了不少闷亏。
谢其漫走的三年里,谢夫人整日以泪洗面,虽觉谢其漫先斩后奏,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府上吃斋念佛,日日祭拜祖先保佑他。
归云心疼的紧,谢其漫是他一手看大的,从那时天真浪漫的性子到了此时满腹心事,喜怒无常冷冰冰的战神国公爷,没有人知道这条路他走的有多艰辛。
在谢全战死之后,他就如变了一个人般,被迫长大,以前在父兄保护下的小雏鹰长成了翱翔的雄鹰。
归云摇摇头暗想今日自己又想起了往事,于是跨步向前走去,作揖道:“少爷,事情已经办妥了。”
谢其漫披着头发,并未将头发束起,外面雪花飞舞,微风吹过,轻轻的将谢其漫的头发拂起,他微微的侧着头,正如那美人雪景图一般的画中人。
他懒散的应了声,似不在意的说道:“好,不过,归云你怎么看叶家这件事?”而后低头继续摸着怀中乖巧的猫道:“我倒觉得十分有趣。”
归云有些不解回道:“这......属下觉得有些蹊跷,这个时候落水事件有些过于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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