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品?”薛眠听岔了,睁着眼睛一脸茫然。

“不是饮品,呃……不是喝的那种。”秦笛差点没破功笑出来,正了正神色,道:“这个东西……不太好说得太透彻。上瘾的瘾,国内明令禁止,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但欧美地区国情如此,他们禁得多,冒头的就越多,产品不一而足,有的是真正的毒品,比如冰毒、海洛因,有的虽然也含毒性,能达到让人上瘾放纵的目的,但因为性质跟毒/品不一样,所以不算犯法,黑/市上非常流行,特别是年轻人圈子,少有不碰的。”

直觉告诉自己后面的故事不会是个好结局。

薛眠一脸愕然,不敢相信的试探问:“他、他吸毒了?”

问完连自己都愣住了。

费南渡居然……他居然……

“不是吸毒,先别把事情往最坏的那面想。”秦笛及时出声解释,这话题听起来确实容易引起误会:“他曾长期服用一种药物,改良过的,叫丸。这药有强烈的依赖性,会成瘾,通过麻痹神经让人产生幻觉,获得一种精神上的放松和愉悦。同时深度刺激大脑,帮助抵抗失眠,但长期服用会对身体产生严重的物理和精神创害……是,当年南渡刚接手云汉分公司不久,我相信其中固然有工作的原因,但他平时那么要强,什么样的压力扛不住,不过是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而已。至于他选择服药的主要原因……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薛眠很想说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费南渡要那么做。

不明白自己所缺失的对方的那些年,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

他同样不明白事发的时候为什么没人告诉自己,而后来两人再见,为什么费南渡也没有说。

他有太多的不明白,他觉得自己的认知已经被彻底颠覆。

薛眠抓过杯子,仰头一杯水一口气全灌进了嘴里,嗓子眼处似有团无形的粘腻物,终于被这股水流给冲了下去。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所以他依赖上了药物,现在还在继续服药。”

“不,已经戒断了。不过前后时断时续,差不多花了近四年的时间。”秦笛微有出神,那段日子至今想起仍旧记忆犹新。四年里他先后去了十几趟美国,亲眼看着费南渡起起落落,最痛苦的戒断中期整个人瘦了将近三十斤,几乎认不出模样。

他能理解他。

理解他一边是分公司渐上轨道的工作进度逼得他无法放手,另一边每周一次的定期治疗,人进去,走进去的,人出来,坐着轮椅被推出来的。虽然丸不是毒品,但戒断之路并不好走,除了依靠医疗技术的辅助,当事人强大的意志力也尤其关键。有时秦笛都在想,费南渡把整整六年的时间全交给了医生和医院,前半程治眼睛,中间被父母送去电击所,好不容易脱离掌控只剩他自己了,又自戕一样的染上了药瘾,过了四年不人不鬼的日子,想想又是何苦。

蓦地一抬眼,对面薛眠似乎有些情绪不对。秦笛倾身过去在他肩上拍了拍,关切问:“没事吧,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薛眠浑身一颤,像是刚刚走神了,被秦笛这一拍拍回到现实世界。

他归拢好乱成一锅粥的思绪,一言不发,起身就要走。秦笛一怔,没看懂他要干什么,正要开口,薛眠却又突然转过身,一双明显泛红的眼睛带着一团水洇洇的雾气,直直看过来,问:“你刚刚说他胸口上有伤疤……怎么来的?”

秦笛也看着他,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接着他摇摇头,出声道:“我以为这个问题可以交给你自己去问他。薛眠,云州直飞维也纳的航班最近的只有明早我坐的那一班,我希望能和你一路,也希望你也是这么想的。”

倒计时,2章。

费哥哥没有没有没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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