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谈。”秦笛将茶水递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只是别的地方不如这里来得直观。薛眠,这是南渡的家,你不用感到紧张,我和你也不是不相识的陌生人。坐吧,捡日不如撞日,有些话也是该跟你说说了。”
这语气听起来既严肃又认真,一副大事要说的样子。薛眠跟着落座,一颗心却提了起来:“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说着把手一指,直指向被秦笛放在一旁的那幅画:“跟这画有关对不对?学长你知道这画是谁画的吗,它怎么会到你手里的?”
“我当然知道。”秦笛并不打算回避,他目光坦然的回视薛眠,道:“这是一个并不出名的国内画坛新手,作品也很少在市面上流通。你今天看到的这幅画如果不是辗转从瑞士走了一趟,恐怕现在还在那边的画廊里挂着吹风。”
就凭这几句话,薛眠一块大石落地,百分百能确认秦笛就是那个买了自己画的人。他心绪澎湃起伏,想不通秦笛为什么要兜兜转转如此折腾的买那几幅名不见经传的画。那可是远在瑞士的画展,且武小满和秦笛并不是不认识,所以按理小满在找买家的时候应该一眼就能认出对方除非秦笛故意回避,躲在幕后找人代买,那就说得通了。
可他为什么要买那些画?
他知道这个并不出名的画坛新手是谁吗?
不过看他们现在这番对话架势,恐怕……早是已经知道了。
“这画并不是什么珍品,之前也没听说过学长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薛眠尽力压住内心深处的各种疑问,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画。
“你能一眼就认出这幅画,薛眠,难道不该是你先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吗?”秦笛噙着笑,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将画往薛眠面前推了推。
“学长刚才说有些话是该对我说说了,又说来这里谈话会更直观。我想我们各自应该都藏着一些对方不知道的秘密,也都心照不宣的决定在这场谈话里把这些秘密说开。”薛眠拿起画,指着画面左侧一枚红泥的印章对秦笛道:“落款:坐北。这是这幅画作者的名字,可学长知道坐北是谁吗?”
目光顺他所指的看过去,秦笛在画上注目几秒,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接着他眼风一转,看向薛眠,道:“是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
薛眠没多意外,不做停顿的又问:“所以学长为什么要买我的画?那个瑞士的买家是你,对吗?”
“当时你有困难,手头紧,但家里的事少不得要钱疏通。我虽然不太懂画,不过说不准三五年后你的画也能一笔千金呢?”知道他是想岔了,觉得买这画的自己并不是看中画作本身,而是想找个由头顺理成章的对他施以援手。秦笛看明白这一点,便温了温声音,道:“你的画很不错,它值这个价。”
事已至此,说别的都没意义了。薛眠端起茶,郑重的向秦笛举起杯,道:“我不会说话,光是一句感谢也太轻。当年我手边缺钱,想办的事情又非砸钱不可,如果没有你出手帮忙,真的不敢想后面会变成怎样一个光景。别的我都不说了,今天以茶代酒敬学长一杯,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以后……”
“别以后了,你这杯茶我又不能喝。”秦笛笑着摆摆手,道:“不过你倒别怪你那个同学,他在瑞士前后打点忙活不少,本来是该把什么都告诉你的。”
知道他说的人是武小满,薛眠摇摇头,鼻腔里发出一声叹息,道:“小满人很好,一直不辞辛劳替我跑前跑后。学长不让他告诉我,应该是怕我知道了以后不肯收那笔钱……既然是为我好,我又怎么会怪他。”
“人在世上,难免有要人帮一把的时候。既然你不介意我们瞒了你这么久,那后面的话就好说了。”秦笛说着,推开椅子站起身,指了指身后的楼梯道:“走吧,带你上楼看点东西。”
……上、上楼看点东西?
薛眠一时没听明白,他还以为言尽于此已经没什么要再补充,当年的故事并不难猜,无非是秦笛到瑞士旅行或办公,无意中看到在画廊卖画的武小满。两方是旧相识,秦笛了解情况后决定仗义出手,但又不愿让自己知道他就是那个幕后的买家,所以一路把这无名的恩人做到今天才解开谜底。可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薛眠实在不懂后面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揭秘的?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路过二楼又直往三楼去。这一层是顶层,薛眠以前从没来过,不免有些新奇。
“三楼和下面两层格局不一样,只有一个房间,所以也只有这一扇门。”秦笛站在一扇两开的棕木门前,密码锁上一点红色的灯光静静的亮着。他转身看了一眼薛眠,神情有些奇怪,忽然问了一句:“准备好了?”
薛眠被问得愣了一下,指指自己:“……要准备什么?”
“我也不知道。”秦笛耸耸肩,笑了一下,道:“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惊吓,就看你一会儿见到之后自己怎么想了。”
这也太神神秘秘了,薛眠被他说突然紧张起来,干巴巴的笑了一下,岔开道:“学长你和他真像亲兄弟,才能这么互相信任彼此。换做是我可不一定敢把自家钥匙这么交给旁人。”
秦笛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按上密码锁,将拇指压到指纹区。只听“叮咚”一声响,两扇门轻轻一弹,一股淡淡的沉香气自门隙里面飘了出来。
“请进吧,”秦笛先一步走进去打开了壁灯,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希望一会儿带给你的都是惊喜。”
好了,今天就先更到这里,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们倒计时,冲冲冲!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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