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接送的问题薛眠从没提过任何要求,本来就是费南渡有空就来,没空自己也能回家,不用次次都要他奔波。他知道费南渡是怕自己挤公交累着,但关心是相互的,他怕自己坐车累,自己又何尝不体恤他上了一天的班还要跑那么远去学校接送,也会累的啊。

费南渡设好导航地址,发动油门,边开边道:“学车不比学别的,多少带点危险。找了一家认识的驾校,回头让他们安排个有经验的教练带你。”

“你……认识的人好多啊。”薛眠眨了眨眼睛笑笑。

“不算我认识,是秦笛的朋友。”费南渡道。

对于秦笛薛眠谈不上熟悉,自然也不会有太多情感上的喜好或评价。不过之前几次的接触下来倒不难发现这位秦学长其实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和大家口口相传的形象差距甚远……就跟费南渡一样。

一样的志趣相投性格相仿,可能这就是他们能成为朋友的原因吧。

薛眠点了下头,想想又道:“不过其实我学开车也没什么用,又没……”

突然话头一顿,后知后觉的惊呼道:“你该不会是想给我买车?”

费南渡偏头看他,挺客气的征询了一句:“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薛眠扬起脖子大声道。

“为什么?”费南渡不解。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不可以买!”

小朋友突发莫名其妙,费南渡被弄得一头雾水既然学车都不反对,那学完车下一步不就是买车?这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流程?

费南渡凝思几秒,有了答案。

“是不是又在想钱的事?”他伸过手捏了两下薛眠软乎乎的耳垂。

“你别问了……反正就是不许买。”薛眠意志坚定,鼓了鼓腮帮,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的路:“学驾照我不反对,以后如果还有时间再出去玩,也不用一直都是你开车了,我也可以换你休息。但真的没有必要只是为了上学而专门买一辆车,这太夸张了,我不喜欢这样。”

还绕弯子说不是钱的事。

费南渡无声笑笑,想了想,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先不买,先把这辆给你开。公司有车和司机,以后上下班让司机来接,碰到加班的话你就可以去接我了。怎么样?”

这是……让我开车接你上下班?

咦,听起来好像不错啊,莫名有种身份互换了的感觉?

反正只要不买车,我们就是好朋友。薛眠不再拉锯,点点头,心里的小小鸟已经扑腾开翅膀飞起来啦。

学车的日子并不无聊,相反还很有趣。驾校安排了一位四十多岁的资深教练,教得认真仔细,不时还传授薛眠一些课程之外的驾驶窍门。进到九月,天气不再像盛夏时候那么闷热,薛眠新学期开学后只要没课就往驾校跑,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把驾照考下来,这样就能早一天开着车去接男朋友下班了。

真是美滋滋呢。

而周末在家没事做,他有时会鼓捣锅碗瓢盆跟着电视里学做菜,有时则一个人拎着水桶刷子里里外外搞大扫除。露台小花园里的绿植鲜花被他养得很好,该长叶的长叶,该开花的开花。实在无聊了还能搬出画架,坐到阳伞下对着满目的美景画一个下午,傍晚就能收获一幅漂亮的水粉画。

这天,薛眠在打扫卫生,突然想起行李箱放在储物间已经好久没动。后面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再去哪儿玩,那就把它擦擦干净,找个东西套好放起来吧。

打开皮箱晾上一会儿,薛眠打了一盆水蹲在小花园开始搞卫生。箱子好久没动,还真有点落灰了。他细心的从里到外把每个小旮旯都擦了一遍,手滑过内袋的时候忽然摸到个凸起的东西,硬硬的。心里犯嘀咕,拉开拉链一看,原来是只半个巴掌大的铁皮盒子,很眼熟。

可不眼熟么,里面可放着他的两个小宝贝呢。

薛眠坐在地板上,盒子里的东西在太阳下银光闪闪,像两颗不大点儿的星星。

放在手心里看了好一会儿,脑海中随之浮起一些零星片段,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来,心里一瞬间软绵绵的。

“在看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上方传来。

薛眠吓了一跳,慌忙把手背到身后,像个干了坏事的小学生。费南渡今天下班早,一进门就看到花园的地板上坐着个人,背对着门低着头,一副入了定的样子。

“……你今天……好早啊。”薛眠有点慌,眼珠子左转右转,不敢抬头看来人。

费南渡应了一声,弯腰在他旁边坐下,手一伸,正色道:“藏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薛眠心里一抖,哪肯乖乖交出来,扭捏着摇了摇头,脸上已经红了一大片,小声的赖道:“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怎么不能给人看?”

说是这么说,但费南渡语气温和,态度也温柔,并没有真要探查的意思,只是突然心血来潮的想逗弄他。

“……是我的东西,不能给你看。”薛眠低着头嘀咕道。

“嗬,”这回费南渡是真笑了,佯装受伤道:“这是要跟我分你的我的了?那算了,不看了。”

“不是的!我……我没有不想给你看。”薛眠急了,看费南渡起身就要走,赶紧抓住他胳膊,小声分辩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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