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弦送两人到叶离初房前,身后跑来了个下人,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抱歉地冲黎落笑了笑,安排人给她拿了一套干净的被褥就先行离开了。

叶离初没有让那个拿被子的小厮进房来,亲自接过被子后就将这些无关人员都屏退了。

下人们一散,屋里就只剩他和黎落两个人,黎落可算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翻书脸”,叶离初本来还笑意盈盈的眉眼瞬间拉了下来,配上脸上遮挡容貌的面纱那叫一个生人勿近,不,准确来说应该叫“黎落勿近”。

他回身往屋里走的时候看也没看黎落一眼径直越过她朝床边去了,那副淡漠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先前情深意重的样子。

黎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他路过的时候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让出路。

要说,其实她原本有很多话想跟他说的,想给他解释她为什么违反约定追过来了,想跟他说她是如何如何担心他的,想问问他进入杨府是否顺利,想问问他杨弦有没有为难他之类的,眼下他明显在气头上,她哪敢说话?这个时候再问个不停的话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而且她自知理亏,这回是她毁坏约定在先,总得给人家一个平复心情的时间,让他安静地待上一会儿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说不定就能坦然接受了,问题不大。

这样想着,黎落浑身轻松了不少,再看叶离初,觉着他周围的冷空气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她索性去茶桌边倒上了两杯热茶,暗搓搓地打着过一会儿再跟叶离初“把茶言欢”的小盘算。

能不能言欢不知道,不过,人一怀孕好像就是和普通人的脑回路不太一样。

叶离初见黎落没有一点做错事的自觉,反而清闲地坐在那自斟自饮好不惬意,脸色又黑了几分。

这个时候她难道不应该道歉吗?!难道不应该解释吗?!她之前那些哄人的本事都去哪儿了?!现在她非但一声不吭,还颇有闲情逸致地坐在那喝茶?!

再看一眼怀里抱着的被子,越看越不顺眼,亏他刚刚居然还想着给她腾个位置帮她铺好!

铺个屁!

甩手把怀里的东西往床角一扔,叶离初反身重重地坐在床上,狠狠地盯着正端着茶杯吹茶的黎落。

这时丝毫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的黎落冷不防对上叶离初凶狠的眼神,吓得手一哆嗦,然后在这种简直要吃人的目光中讪讪着放下茶杯,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茶有点烫……”

叶离初哼了一声没说话,因为气恼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尽数打在轻薄的面纱上,吹得面纱一鼓一鼓的,其实幅度不大,但是黎落留意到便一直盯着看,就越发觉得有点滑稽。

如果忽略掉他狠歹歹的眼神的话,她默默补充了一句。

相互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黎落最先受不了了,她掩唇干咳了一声,脸上挂起招牌式笑容,厚脸皮地起身凑到叶离初那儿去:“那个,楚篱,还是你考虑得全面,我们待在一个房间里相互照应起来方便许多是吧哈哈!”

叶离初见她过来,砸向她目光不那么凶狠了,身上的锐气顷刻收敛了大半,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硬邦邦的没有半分松动。

要解释了是吗?要跟他解释了对吧?虽然这事的确是她做的不对,但他也并非蛮横无理之人,只要她好好说,理由够充分,要他原谅她也不是不可以。

挺了挺脊背,他把视线稍稍错开不去看她,端坐着等她开口。

黎落瞟了一眼扔在角落里的被子,恍然大悟,笑眯眯道:“早说嘛!”

她三两下爬上床将被子勾过来,打地铺:“这种小事让我来就好了。”

古代男人嘛,都是一家之主,身份地位高,床榻之间的整理自然是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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