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海上漂了许久,虽然最后终于在临州站稳了脚跟,但国力弱,别说是塞北,就连汴京的那个傀儡都打不过。
他开始变得易怒,当然他的能力还是有的,否则也难以服众。
有人提议让他登基,至少先将正统的位置拿回来,然后尊宣和帝为太上皇,等到国力强盛的时候,再派人去迎回太上皇。
按照惯例,他推拒了三次,第三次的时候他龙袍加身,成了新皇。
起先他不信邪,派过几次使臣到塞北,但都被挡了回来,步六孤步番的态度倒也不强硬,面子该给还是给的,但那又能如何?
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朝中的议论,说谢有青已被掳去塞北,不能再做皇后了。
他大发了几次脾气,可质疑的声音并没有因为他的震怒而有所收敛,反而选秀的日程一日一日提前,最后那些人甚至联合起来,抬着棺材上朝,就为了逼他立一位名正言顺的皇后。
他当时看着占满了大殿的棺材,笑了。
他走下来,依次看了一眼那些棺材,有些是新作的,有些应该是当初出逃的时候带出来的,板材好坏参半,他选了最满意的一副棺材,径直躺了进去。
“陛下!你这是要做什么!”有人痛心疾首。
“你们抬着棺材上朝,不就是为了取朕的性命?”他躺在里面不出来,“朕选好了,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这、陛下岂能如此糊涂!”有老臣急得直跺脚,“陛下你快出来啊!这可不是儿戏!”
他仍靠在里面,面上云淡风轻,“这里面倒是不错,今日便这样上朝吧,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都说出来。”
“陛下……”有人还想再坚持一下,却又立刻被身边的人打断。
“陛下,今年的税赋……”有人选择了妥协,换了一件别的事情来说。
但这件事只是暂时的被搁置下来,他知道,只要他一日不能将她接回来,他们就会一直认为这件事是有商量甚至逼迫的可能的……然而接她回来又谈何容易?
他看着龙案上的奏疏,在心里琢磨着自己的国力,最后就只能徒然的叹气。
转机是在一年之后。
潜伏在塞北的密探送回消息,说步六孤步番在塞北的势力大不如前,甚至还有不少人暗中密谋要推翻他。
这对于他来说正是一个好机会,步六孤步番在塞北自顾不暇,他利用这个机会收回了汴京,在将士凯旋的那天,他当众下令,绞杀南阳王。
他一面部署收回大虞丢失的土地,一面又给密探下令,让他们趁机瓦解塞北的各个势力,然后又寻了个机会,故意在边境挑衅,引对方出击,又痛扁了对方。
步六孤步番迫于无奈,只能求和,他借机再次提出接回太上皇、皇太后,还有谢有青,步六孤步番权衡了许久,终于答应。
这个消息传回来,举国欢呼,一想到不日就能见到她,他也激动的睡不着觉。
没过多久,忽然有噩耗传来,说是太上皇与皇太后在路上相继薨了。
使臣回来的时候,皆着缟素,他看着路上临时安置的灵车,沉默着让人将帝后安葬。
有大臣趁机上奏,说此时不宜让谢有青进宫,至少要等大丧结束,再另行迎回。
这个提议倒也合情合理,他没法阻拦,却暗中让蒋成出去添置东西,好容易等到她进宫,他看着她,却忽然觉得陌生。
人还是那个人,也许是因为分别日久,所以生疏,他在这样想的时候心中忽然生出惊恐,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潜意识里接受了种种的猜疑,所以才会对她如此。巴山爱83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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