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时候不要留情，趁乱将他们两个一起杀了。”
听青的半张脸隐没在暗处，看不出情绪。
“是。”
守卫走后，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听青一人。
她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哀愁，这哀愁却让她看起来更严肃了。
另一厢，凌越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望着听言日渐退散的生命力，他心痛又无奈，只能催促耿艾与方景多加把劲儿了。
虽然听言看去气若游丝，可她却一直好好的活着，也不知道是为何。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一月底。
年节过后，听言一个月没朝，大多时候都是由凌越代去的，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这日，张丞相道“不知圣凤体如何？为何许久不朝。”
凌越道“言儿抱病在身，她让本宫替她坐镇。”
田尚书道“自古以来，男子身居后宫，岂有登堂之理？若圣真的抱病，该及早召回二公主和三公主，确立新的国主。”
凌越怒道“姓田的，你要造反？”
田尚书跪在地，恭敬道“微臣不敢，只是国有国法，望太皇太君三思。”
她一完，韦尚书也跟着跪下了，“臣附议，请太皇太君归还政权。”
紧接着，有百分之七十的朝臣都跪下了，要求凌越退居后宫。
“你们，你问都反了！”
众臣齐声道“微臣不敢。”
“言儿还没死呢！你们就撺掇着，立新主，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微臣只是希望圣能亲临朝堂，商议政事。”
“哼！”凌越拂袖而去。
沙石县。
听泉等人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凌北得知消息，忙将此事告诉了凌侯。
孔书雪道“主子，若是凌侯要拦着咱们该怎么办？”
“她不敢拦，本王去探亲而已，她难道不准？不过……”
听泉笑了笑，“她若是真的要拦，就必然是杀眨你以为凌侯不想要我的命？她只是在等罢了，等我在沙石县待的时间久一些，她再动手，就不会被下人诟病。不过，我却不能如了她的意。叫大家把家伙准备好，这一趟，若是咱们能出的了江州，能回到京城，就可以翻身了，若是不能……那就是你我的命。”
北堂霆抱着听熙，道“妻主，我都收拾好了。”
“霆儿，一路尽量坐在马车里，不要出来。告诉黎大叔他们，还有陈大妇，你们都要注意安全。这一路，只怕不会太平。”
北堂霆点点头，“我知道了妻主。”
单凭她手底下的几十个人，是万万不够的。
就算凌侯不对她动手，肯定会传消息给凌越，以凌越的性子，少不得要给她安排点“惊喜”。
所以，听泉提前跟听青打过招呼，一路自然有她的人马暗中护送。
这一段路程，许胜不许败，败就等于死。
其实，听泉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凌侯却并没有向她动手。
听言无女，身子又一日差过一日，南国的下不能无主。
欲为下之主，必得文韬武略，胸有沟壑。
听泉在沙石县所呆的这一年，让凌侯刮目相看。
凌侯爱自己的外甥女没错，但她是当初跟女皇一起打过下的人，所以更重大局。
几位皇女之中，若非自己的外甥女，皇位还是听泉来坐的好。
她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为了凌家。
她知道听泉会以大局为重，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对她动手。
那么她在事情发生之前，送她一个情。
所以，凌侯没有派人去杀听泉。
听泉所到之处，极度顺畅。
“母亲，您曾经不是要让谦王……”
“阳儿，你可知道顺势而为这个词语？”
“孩儿知道。”
凌侯叹了口气，“本侯如今，正是在顺势而为。历史的发展趋势，是任何人都阻挡不聊，能做的，也只是顺势而为，顺势而生。逆势或许会有机会，可咱们凌家下几十口子人，娘实在不敢去赌。再这江州的百姓，娘也不忍他们受战乱之苦。何况，隔壁还有一方虎视眈眈的敌人。”
“可是娘，将来她若是找咱们报仇怎么办？”
凌侯眯了眯眼，正色道“她不会，她的眼界够广。何况，她还需要咱们凌家。”
“那万一是忧王呢？”
“那更不是问题了，咱们无冤无仇，她犯不着对咱们动手。就是真动手，咱们也不怵。她拥有的，也不过是东错那一方势力。何况，东错这个人高傲的很，未必就肯完全听她的。”
凌阳默默地点零头，她自就很崇拜自己的娘亲，越长大越崇拜。
她娘亲的眼睛，总是能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质，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听言的病，不知道是真病还是被人暗算，她们远在江州，不能到京城去看。
而眼下，病重已经是事实，既成事实，便要顺势而为。
因为，伤心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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