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气已经很冷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熙已经愿意让听泉抱了,只是还不开口喊她娘。
“妻主,你在想什么?”
“嗯……我在想呀,那时候你有孕我怎么不知道呢?要是早知道,我就非得跟着你,这样你就不会被掳走了。”
在北堂霆被抓后,听泉是相当内疚的,她很责怪自己没照顾好他。
北堂霆面色微微一红,“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苏……”
他到这里,忽然住了口。
“苏红袖,你吧,我不生气。”
听泉心里想的是:我不生气,因为总有一我会宰了她~
“当时总想吃酸的,后来苏楼主找了大妇给我号脉,才知道有了熙。本来我想逃跑的,结果却晕倒在山里,然后苏楼主又把我带回去了。”
听泉闻言,只淡淡的回了句“嗯。”
北堂霆悄悄观察她的神色,见她面平静,暗暗松了口气。
他希望听泉能相信他,也希望听泉不要杀苏红袖。
不管怎么,苏红袖当初救过他,让他免遭侮辱,后来又照顾了他一段时间。
他能感受到,那个女人对他没有恶意。
此时,孔书雪急急的跑进来,皱着眉喊了句“主子!”
听泉知她有事,把孩子交给北堂霆,随孔书雪出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
“京城里传来消息,女皇最近身子不爽,前几日在朝堂晕倒了,近几都未曾朝。”
“这样啊。”听泉微眯着凤眸,沉吟道“这件事不用急,就算咱们要回去,也得等过完年节再,不过……”
不过她给白之恒的药也不会这么快发作,最早也该等到明年二月才对,怎么这么快就发作了?
“对了,萧良怎么样?”
“不太好,萧总管出了宫,萧良又是她的徒弟,没了人照应。那些女官嫉妒她以前的风光,如今落魄了,少不得要狠狠踩一番。”
“叫她忍着,将来有她再站起来的时候。”
“是。”
“告诉萧良,多盯着宫里边的人,听言晕倒这事有蹊跷。”
“主子的意思是还有别人?”
“盯着那个位置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孔书雪点点头,觉得有理。
听泉顿住了脚步,又问“卫兰找到了吗?”
“这事我正要跟您呢,您绝对想不到,她如今跟谁混在了一起。”
“谁呀?你别告诉我是听忧。”
孔书雪笑道“果真什么事也瞒不过主子。”
“她去西州了?”
“是,不过还有一件事,她现在跟关北十三煞混在一起。”
“哦?这倒是有趣。”
“还有呢,关北十三煞貌似少了两个人,现在卫兰才是十三煞的头儿。”
“看来这是她的手段了。”
“属下原想,这卫兰去西州,许是凤君下的命令,但探子来报,近日来,卫兰跟听忧聊的甚是投缘,您,她会不会是背叛了凤君,投靠了忧王?”
听泉摇了摇头“对卫兰这种人来,谈不背叛,因为她这个人永远只为自己服务。凌越也好,听忧也罢,都不过是她攫取利益的肥羊而已。”
“这么,她想拿两头利?”
听泉眉毛一挑,“不,或许,她想拿三头利。韩飞羽,他是在洪国遇到卫兰的。”
孔书雪不忿道“难道她还想叛国?!”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人就应该立刻处理掉!”
“好了,你继续派人盯着卫兰。还有一件事,凌北自出去后,到如今已有月余,一直未归。你得注意些。眼下,咱们近在咫尺的敌人,是凌侯。”
孔书雪应声,自出去了。
听泉待在书房里,闭着眼睛沉默了半晌。
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外有洪国虎视眈眈,内有听忧为敌,还有凌侯这一只笑面虎在侧。
此番听言抱病,最着急的人应该是凌侯。
听泉若猜的不错,凌北是去给凌侯报信了,所以她许久未归。
再归,要么是杀自己,要么是传话。
她什么都不怕,刺客也好,凌侯也罢,她只担心北堂霆的安危。
先前,她也想过将北堂霆送回乾州,但很快就给否决了。
一来,送过去的路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比待在她身边更危险。
二来,凡是嫁到皇室的男子,没有特别的大事,比如白事,或是不忠,是不会被送回故地的,这关系到北堂霆的名声。
三来,他们分开了这么久,听泉舍不得再经离别之苦。
何况还有个熙,虽然平时冷淡了些,可她是爱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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