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你不愿,已与门下三省商榷,准备回绝此事,只是……”
高砚青看着高妙仪叹了口气。
高妙仪忽然觉得有些胸闷,瞪着一双美目问:“只是什么?”
“只是哀家不同意。”天禄阁的殿门被打开郑太后缓缓走来。
“哀家得到在北宋细作的密报,萧楚河活不久了,李太后那个老狐狸为防止两国生变,才急着求娶扶风,帮萧柏裕稳住皇位,而我大宁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十三座城池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母后你最疼扶风,北宋远在千里之外,又是苦寒之地,那个萧柏裕才年满九岁,如何能让妙娘去?。”
高妙仪摇摇头“母后怕是已代皇兄将此事昭告天下了,不出两日天下皆知如何能改?如何不去?”只是她大仇未报,若去北宋一切计划化为乌有,她如何甘心?
“扶风你不要怪哀家,萧楚河一死,临安她就不成了,哀家没得选。”
“我为母后一己私欲谋害亲夫,每天备受煎熬,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出前世灭国仇人,可是事到如今……我只问母后一句,我夫何罪之有?”
郑太后一掌打在高妙仪的脸上“你放肆,你要记住你是北宋的八王妃,你的夫君是萧柏裕。”
高妙仪挺直身子“不,扶风一日为元景之妻,一世都为元景之妻。”
高妙仪依旧倔强,不过却没有了以往的嚣张气焰。
“扶风啊,哀家允诺你,若你肯去北宋和亲,哀家就命人偷偷将裴家的人接出宫,送良田房屋安度余生,如何?”
高妙仪闭眼,这个条件足够了“好,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郑太后点点头“说吧。”
“父皇在世时设六学二馆。弘文馆,掌经籍图书,校理书籍,我门下幕僚成宜然举人出身,可任校书郎,理四库书籍。”
郑太后笑了笑“你到真为他着想,哀家允了。”
高妙仪低头,她知道阙舟虽善于谋权算,却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自己是想让他留下来,完成自己还未完成的计划,以及暗中帮她打探消息。
可如果如果一下给他升了高官,自己离开,他一无后台二无功名势必会遭人嫉妒陷害,不如让他先从校书郎开始做起,日后能坐到什么位置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这件事实实在在打的高妙仪措手不及,她必须要重新制定计划。
夜间戌时,高妙仪独自走在街上,适逢有人娶亲,一群人在掷竹段添喜气,噼里啪啦的声响和这热闹的烟火气让人看见就有一种莫名的喜乐,可转瞬即逝的喜乐过后只剩虚无,虚无的有些悲凉。
那些光影流转的彩灯她都不敢去看,只怕四个字“触景生情。”从前的那些温暖的记忆此刻都能变成酷刑将她折磨的遍体鳞伤,从前她不配拥有,以后也怕是无福消受。
不是是不是浓烟太大。高妙仪眼眶一酸,此刻心中千言万语也不过只是一句“阿景我想你了。”
漫无目的散步街面直到看见一家酒馆,高妙仪走进去要了两坛竹叶青,一边喝一边念:“骏马迎来坐堂中,金樽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已后始癫狂。”
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最后醉倒在桌子上,直到店家小二叫醒她“这位娘子,我们酒馆要打烊了,你赶紧结账回家吧。”
高妙仪醉的不轻,指着小二有些好笑地问“回家?回什么家?我没有家,我夫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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