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颂告诉那孩子关于她奶奶的真相,这才刺激那孩子去世,阿颂受了刺激,正在医院昏迷。”云老爷子说得一点情绪没有,冷冰冰的,“京城薄家,欠我们云家一条命,我们记住了,薄先生,接受现实,你若有良心,还我外孙女一片安宁吧。”
说完,云老爷子抬脚离开。
薄以泽的希望被碾碎,他的心也跟碎了。
周围很多人跟他说话,他却什么都听不到。
渐渐的,天气从小雨转为大雨,墓碑前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薄以泽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抚摸着墓碑上颜一晴的照片,他崩溃的落下眼泪,嘴巴里发出痛苦的闷嚎。
“奶奶一年后就能醒的,是我的错,我不该又瞒住你,让其他人在你面前胡说八道。”
“晴晴,醒醒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从此以后,我任何事都不会瞒着你了。求你了,不要吓我了。”
没人能回答薄以泽。
天空中劈下一道雷,电闪雷鸣,狂风骤雨,薄以泽一直呆在墓园,期间薄司肃来过,薄欢来过,谁来都没有用,他失去魂,如死物一般。
接连三天,薄以泽都守在墓碑前,滴水未入。
终于不堪重负,晕倒过去。
谁都没想到,一次昏迷,薄以泽居然久久未醒,顶级的医疗队都用上了,却没有一点用处。
薄以泽沉睡一周,唤醒他的是孩子尖锐的哭声,是颜一晴留下的那唯一一个孩子。
软软的,皱巴巴的,那双眼睛裹着水,干净澄澈,一如颜一晴的眸。
薄以泽看得嗓子发紧,闭上眼,眼角滑落湿痕。
“你看,你最起码还有孩子,”薄司肃抱着孩子,站在他面前,“还有颜家老夫人得你照顾,接受现实,振作起来吧。”
薄司肃面容惨白,颜一晴跟薄以泽这一遭,令他回想起曾经与心上人的死别画面,曾经的痛苦一瞬间全部回归,多年的疗养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如今,他的弟弟,也要经历这样的痛苦。
他没想到,薄家四个男人,全都要经受与心上人生离死别之苦。
这是何其悲凉。
薄以泽闭眼后,眼珠在眼皮下滚动,喉结也上下滑动着,他说:“你经年累月的相信任悦悦没死,凭什么要我接受现实?”
“美国登机前,我收到消息,那个你觉得熟悉的身影,正是任悦悦,当年死的是她妹妹。”薄以泽睁开眼,固执的道,“我也会等待我的她回来,她没死,她没死!”
薄司肃听不到薄以泽在说什么,早已失去一切的冷静。
……
云城,一座私人飞机缓缓降落在一座豪华的别墅顶楼。
紧接着,云老爷子被搀扶着下了飞机。
后面跟随着云颂和一名憔悴虚弱、抱着孩子的女人。
绵长的头发挡住女人的脸,看不清楚真容,风一吹,这才露出漂亮的脸袋。
正是……颜一晴。
云颂其实知道颜老夫人没死,但他还是撒谎故意刺激颜一晴,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出现在医院,完成假死。虽然颜一晴受刺激的确差点死掉,好在虚惊一场,母子平安。
假死这件事很大,云颂没有能力单独完成。所以,在薄以泽离开的那一个月,他已经将颜一晴的身世告诉老爷子,在老爷子的帮扶下,成功将颜一晴以及双胎中的一个孩子带回云家,并且成功斩断她与京城的一切联系,往后可以用一个崭新的身份生活。
而且,最关键的是,颜一晴丢掉曾经的所有记忆,如一张白纸。
云颂嘴角勾笑,想要接过颜一晴怀里的宝宝,“我来。”
颜一晴眼神空洞,一片茫然,她拧了拧眉,下意识挪开脚步,“我说过很多次,你,不是我的丈夫,不是孩子的爸爸,请自重。”
云颂嘴角的笑容逐渐褪去,眼中闪着苦涩。不过,他想到他还有往后一辈子来软化颜一晴,得到她的爱,他重新笑起来。
谁知,颜一晴对他一直是冷的,持续两年,甚至比之前还要冷,看他堪比陌生人。
不仅对他,对谁都是冷的,除了宝宝。
她最常做的事情便是抱着孩子坐在窗台,一坐就是一整天。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是空洞的,而她身上的气息,却那么的悲哀。
别墅里的佣人都知道,跟云家老爷子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小姐,整宿整宿的失眠,会从睡梦中惊醒。
醒后就捂住头,痛苦的发呆。
她在找一段记忆,找一个模糊的人,可她找不到。
每每那个人的身影开始清晰,她的头便疼得要命,身体好像有一种防御机制,不允许她去想起那人,仿佛想起来,会比现在更加痛苦。
“麻麻!”寂静的房间里,小男孩的声音干净无比,拉回颜一晴的思绪。
颜一晴走过去把小宝宝抱起来,展露笑颜,“在呢,宝贝乖。”
两岁的小男孩特别皮,每天都黏着颜一晴玩积木。
颜一晴像往常一样陪伴着宝贝,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
她抱着宝宝站在窗帘后,轻轻掀开一条小缝。她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揪住云颂的衣领,朝云颂的脸上打。
颜一晴微怔,找准角度,终于看到那个男人的正脸,很帅很帅,是她见过最帅的人,仅仅一张脸而已,却一瞬间填满她虚无的灵魂。
而更令颜一晴惊讶的是,男人跟她的宝宝好像好像。
不,应该说,她的宝宝像那个男人。
这个人……究竟是谁?
颜一晴正要转身,她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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