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从上古说起。
此方小世界原为上古大世界其上有着天地间唯一的种族,魔族。
其恶念加身强大无比,生性凶残手段残忍且极度好战。
可以说是为战斗而生愈战愈勇如癫如狂,在魔族的眼中没有失败只有消亡。只要交战开始,只要还剩一口气也绝不会停止不是杀死对手就是死于对手之前。
因此,上古之时甚少有生灵愿意招惹魔族,难缠不讲理还要打得分出生死就罢,跟小的打完又还会惹来老的甚至来了一个又一个。
这等打法,任谁都受不了。
便是足够强大,也是烦得不行。
上古混战初起时,其实本只是各大种族相争某个灵力充沛大世界的所有权罢。
但魔族坐落之处正巧就在那大世界旁。
见着战斗这么火热,瞬间红了眼也不管旁的什么,二话不说便加入了战场拳头一伸就是打。魔族打架可不认些什么,兴致起来了连自己人都要分出生死这样的战场简直就是为他们而生。
这架势直接把原本还算正常的大战变成了真正的混战自此再也无法停止下来。
就连各族圣人出面,都无法停止这场战斗。
越演越烈,死伤也越来越多。到最后,就连圣人都不得不参与这场天地间的大战,不管是为了族人为了未来还是为了那至高者之位,都必须要争下去。
大战结束后,大神通者皆入那仙界,各族也回到各自的领地处休养生息,而天道气运则是落在了当时弱小到甚至是各大生灵口粮的人族之上。
灵气衰败。
天地也在恢复着那些因战争而变得支离破碎的生机。
一切都似是陷入了休养生息之中。
但魔族却例外。
本就死伤最为惨重的魔族此时已剩下为数不多的族人,但恶念加身的它们却根本无法控制属于魔族的本性,依旧在不停的战斗着,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为战而生。
就这样,谁也不知道最后那个魔族是什么时候消散世间的,就像是谁也不知天道气运为何独独落在人族身上。
只知道那一日,生长着魔族的大世界下了整整一月黑褐色的雨。
魔族在大战之后并没有参与到对人族的思考之中,也没有让法则去认可它们精魂的存在,因此,魔族并无灵魂,也无法入轮回再生,就像其他无声消逝的种族那般,彻底离开。
而那场黑雨,是天道对魔族的最后眷爱,带着属于魔族的万千恶念沉归了生养它们的世界。
魔族旧事自是如此。
但几百年前那场天地大难,起因却不是早已消逝世间的魔族。
恶念自天地初开生灵存于世间起便出现在天道之下,善恶两念则是阴阳两面,只要世间还有生灵,生灵任存意识,恶念就决然不会消失。
不过是因世间生灵贪恶太重,将昔年魔族归落天地之间的恶念牵动而出,才导致那场大难罢。
这场劫难难以避免。
天道之下,合该有此劫,既是天道警示苍生,亦是天道对苍生的考验。
这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只要生灵依存,便还会再次出现。
因生灵而起,也只能因生灵而灭。
所以昔年大阵需得献祭一界之人方可真成消磨恶念的阵法。
而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也只有那吸收着魔族万千恶念的世界。
其实当初师抚本犹豫着是否该如此。
对于世间苍生而言,牺牲一界算不得什么,毕竟天道之下大小世界三千。但对于那被选中的大小世界而言,又是何其无辜呢?
苍生如何又怎样,他们也不过是想要努力活下去。
为什么偏偏就要选中他们?
这样的思考没有开始多久,许是上天都知道这个决定太难,直接将答案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小世界中万千生灵皆因昔年魔族回归天地的恶念之故,无法再摆脱这道属于魔族,更是属于自己的恶念。无论离与小世界多远,无论凡人修士其他生灵,只要曾生长于此,便因此恶念劫难牵引而带上了这份恶。
只有早前超脱入道者,方可摆脱。
小世界并不算太大,哪怕它曾是上古大世界,哪怕其上存在着数个修行门派,它也只是个不大的世界。
超脱入道者,现今仍存世间者也并无几人。
在短暂唤醒数多宗门掌门的意识后,也就得出了答案,也只有这么一个答案。
镇世大阵注定要坐落于此,也注定着这个小世界要回归虚空之中。
阵起之日。
小世界中的万千生灵无不痛苦嚎叫着,那被恶念加身的脸上出现千万种表情模样。
只有阵法中心处的莫问君神色淡然,盘腿而坐。
消磨恶念的阵法有多痛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今只有李澜江能回答世人,但他不会说,也不愿说。
那是能将神魂都消磨干净的阵法。
这场劫难,究竟错在何处呢?
无谁错。
不过是生灵皆带恶念,不可避免,也无法避免,命运合该如此。
师抚与李澜江往着这片郁郁葱葱的大地,心中微微叹息,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昔日万千修士自愿为小世界中生灵已秘法立碑,有此场景也并不稀奇。
但
若无意外,阵法结束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方小世界也不应再存留而下。至少几百年后的今日,不应有人还进入此方小世界,也不应能见到这般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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