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恕冷笑着放下茶杯,盯着段意阳。“大人,以您的聪慧,应该早就洞悉这个案子的始末,何况,这个案子的案情并不复杂,破绽特别多。只要稍微细心,就能看出蹊跷来。”

“大人,何出此言呢?”段郡守笑了,反问道。

“这不重要,只是我很想知道,大人是出于什么心态一定要将这件案子往奸,情,人命上引导,坚决让人觉得王月娘是因为与人通,奸,被丈夫发现,一狠心伙同情人谋杀亲夫的呢?”韩恕问“我想了很久,忽然觉得,大人可能是人生太过幸福,太过一帆风顺,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子女孝顺,自己也有点能力,所以呢,便觉得其他人也都应该如此吧。”

“这,算不上什么毛病吧?”段意阳听了,着实有些意外。

“不,其实这是很大的毛病!”韩恕摇摇头,又在壶内蓄满雪水。“只是,大人觉察不到罢了。这样的人,都很喜欢以己度人,很难感同身受,认为自己能做到,别人也是能做到的,却忘记了,这天下的幸福有可能千律一篇,痛苦,却各有不同。我只想提醒大人,以一己的好恶却决断他人的生死,实在是非常的不负责任!”

听到这里,段意阳长叹一声,韩恕说的,其实也是实情,他这一生,过的的确非常顺遂。自己也颇有能力,所以对事情的要求往往是比较高的,无论是对家人,还是外人。他的眼睛里,很难容得下脏东西,所以变得格外嫉恶如仇。

尤其是在感情上,由于公主驸马的榜样,他从小就认定,真正的夫妻之情就是父母这个样子的,一辈子恩爱白头,绝不能有第三方的存在。

所以,他对三妻四妾但是妻妾相处和睦的人尚且还能容忍,一旦涉及了这种奸,情之事,他的处理方式绝对的严酷。

韩恕曾经观看过段意阳的履历,他处理这种事情,严酷的让人不寒而栗,但凡遇到奸,夫,淫,妇。定要取其性命不说,还要用最侮辱的办法。百姓见了,也大觉严酷。

“大人啊,这种事情,其实也是有隐情,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简单粗暴。郡守大人可以想一想,卷宗上说的,是楚家通报官府,说楚江丰坠楼而亡。并没有提王月娘与人有私,害死楚江丰的只字片语。这又是为什么呢?”韩恕道“我倒是认为,主要原因是,楚家对这件事情是有察觉的,只是,他们并不想计较此事而已。”

“还有这样的人吗?”段意阳冷笑“大人,这可是奇耻大辱!您未免说的太过轻松,捕快前去验看的时候,见到了王月娘打好的包裹,包裹里有金银细软,看得出来是要跟人私奔,本官不过简单问了几句,她便承认她外有奸夫。他房内尚且还有遗留下来的,并不属于楚江丰的男子腰带,足以证明她品行不端,或许楚家是根本不知道而已。”

“现在知道了,我去楚家的时候,也没见他父母哭天抹泪的求我还他儿子公道。”韩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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