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隆冬,天降大雪,韩恕的车队在雪中缓慢行走,车内,苏敏已经给韩恕和丁泉都准备了暖手炉,车厢的毡布也围的很严密,倒也不算寒冷。
至今,苏敏依旧对那任南坡的案子颇为好奇。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其实丁佩和任南坡早就设好了金蝉脱壳的计策,只是很不凑巧遇到了咱们?”苏敏问。
“是啊,其实,那座立观音中的丁佩就是他们金蝉脱壳的一个关键,如果不是遇到咱们,丁佩金蝉脱壳之后,任南坡也会如法炮制。弄个畏罪自杀什么的,任南坡自己说了,他们都做好打算了,用跳火炉的办法,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灰烬!”韩恕道。
“他们真觉得自己逃得掉吗?”
“逃不掉,也是要逃的,人总是想要活下去。”
“真的会死吗?”
“苏敏啊,这世上有一句话,我很喜欢,狡兔死,走狗烹。如果不想被烹,那么,走狗的势力必须超过主人,让主人有所顾忌才行。否则,主人才不会顾念你是不是大功于他,只要他觉得你没有了利用价值,该烹,照样烹。所以,制衡才是最和谐的关系,当你觉得你没办法做到制衡,赶紧脱身,才是要领。”韩恕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苏敏的还是说给丁泉的,只是两人都觉得脊背发凉,主要是因为这“狡兔死,走狗烹”六个字实在太过形象!
一行人就这样走走停停,走了三天,方才来到福郡地界,刚进城,却迎头遇到了一个熟人,正是李福清。李福清因年前要亲自给长工伙计们发放年赏银子而出门,现下忙完,正准备归家,谁知道却正好遇到正在打听宿头的雷洪,他是认识雷洪的,知道韩恕一行到了福郡,立刻过来拜见。
韩恕略微撩起车帘与李福清打了招呼,李福清热情的邀请韩恕去家里暂居。韩恕也便答应了。
于是,李福清亲自引着韩恕的车驾向自己宅子走去,一路上,百姓见了也议论纷纷,毕竟李福清家算得上福郡一等一的富户,让李福清亲自下轿引路,此人身份,决计不凡!
韩恕一行人到了李家,自然有人打点一切,李福清请韩恕厅内用茶,彼时,李福清的父亲已经过世,尚在孝期,只能一切从简。不说酒微菜薄,却也偏清淡些,李福清连连告罪。
韩恕连说无妨。众人入席吃饭,闲话家常。左右不过是福郡的风土人情罢了。
一时饭毕,却听官家急匆匆赶来,说是福郡郡守已在府外,要拜见钦差大人。
李福清赶紧跟韩恕告罪,前往府外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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