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蓝走了出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夫子不是说申时让你们回来吗?”
莫不是赵夫子还是个不守信用的?
晚是晚了点,但没晚这么多。
“没有”陆长青囫囵完一碗面汤,身冻僵的血液回暖,嘴皮子都利索了:“去南街逛了逛。”
南街都是卖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有番邦淘来的东西。
“你去南街作甚?”
陆长青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神神秘秘道:“你看。”
盒子里是了颜色的四个陶俑。
虽然有点抽象,但陆长蓝还是认出来了。
笑容温柔的娘亲,小大人般乖巧的哥哥,吐着舌头调皮捣蛋的他,还有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应该就是他爹了。
他早已经不记得他爹长什么模样了,只依稀记得一个高大如山的背影。
陆长青笑着说道:“生辰快乐。”
陆长蓝吸了吸鼻子,哇的一下哭出来了,哭得惊天动地。
吓得厨房里刚拿起锅铲子的李氏一抖,滚烫的汤水溅到脸都没理会,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怎么了?”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这是陆秋问的陆长青的。
陆长青摇头,一脸茫然,他也不知道啊。
“凉”陆长蓝打着哭嗝,哭太狠,喘气不匀,口齿不清:“窝妹…妹事,窝…嗝…窝舅似太高兴了。”
好歹后面两个字大家听清了,放心了。
李氏擦了擦脸的汤水,后知后觉,被汤水溅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你这孩子,吓死个人。”
陆长蓝瘪着嘴,:“娘,对八起。”
“现在可以说说高兴什么了吧?”陆秋无语,喜极而泣也不是这么个泣法。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嚎丧。
陆长蓝又打了个哭嗝,捧着盒子得意洋洋:“哥哥送我的生辰礼物,好看吧?”
……
陆秋扯着嘴角,违心道:“好看,特别好看。”
啥几八玩意儿,她闭着眼睛都捏的比这好看。
陆只却道:“原来今日是你生辰?”
“嗯。”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兴高采烈道:“是啊,十一月初五,我自己都忘了,哥哥却还记得,还给我送礼物。”
眼睛又酸又涨,还想哭会……
这时,隔壁围墙窜出了脑袋,是的花甲老太太,满头银丝,牙都掉了两颗,说话漏风,却是中气十足:“陆大丰家的,平时看你温温柔柔的一个人,你婆婆前脚这才刚走,你后脚就开始打儿子了!”
满是褶皱的眼睛瞪着李氏:“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动手,就别怪我告诉你婆婆去!”
“……
”
李氏一怔,只觉得握在手中的锅铲格外的烫手,脸涨得通红:“梅大娘,没……我没有。”
陆长蓝抱着盒子,将李氏护在身后,
一副小鸡护老鹰的架势,嘟着嘴:“梅奶奶,你别骂我娘,我娘可疼我了,她才不会打我呢。”
然后又将事情的始末,同刘奶奶讲了一遍。
刘奶奶这才勉为其难的信了,走时还不忘威胁警告了李氏一通,踩着扶梯吭哧吭哧地下了围墙。
比窦娥还冤的李氏:……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来。
“这老太太身体可真健朗。”陆秋瞅着墙头感叹道。
“可不,梅家在县城是出来名的长寿,听说还是祖传的,梅奶奶的娘一百二十岁了,还能下地走路嘞。”
祖传长寿??
陆秋笑道:“那想和梅家结亲的还不得从永禄县排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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