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楚久沅待在白家,那间属于楚久逸的房间里。

房间很整洁,一切都和楚久逸从这里收拾行李准备去楚久沅的公寓时一样。

没有任何多余的累赘。

只在床头当着一张倒扣的照片,上面只有两个人。

白清月和楚久逸。

看背景,应该是白清月在世之前带楚久逸出门去旅行的那段时间拍摄的。

画面里的白清月笑的甜美,连很少露出笑容的楚久逸都难得勾了勾嘴角,画面很是温馨。

楚久沅坐在铺着地毯的地上,目光看着窗外。

在这之前楚久沅接到一通电话。

听不出是谁的声音,看样子使用了变声器。

电话里的人说,和他合作,答应他一个条件,他帮她度过这次的难关。

楚久沅问他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

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去国外,和一个人一起生活两年。

楚久沅有些疑惑,猜测了脑海中认识的几乎所有人,但没能找到这个人是谁。

而这个“帮助”,或许指的是,让楚久逸平安回家,帮助白氏度过这次的危机。

能有这么大权势的人,楚久沅脑海里有几个名字,却又不太可能。

起初楚久沅只当是谁开了一个玩笑。

直到第二天,沈长涵突然跑了过来。

乐观开朗的女孩第一次在楚久沅面前哭的那么狠。

“久沅!最近出了好多事情,我哥都不让我告诉你。”

楚久沅给她端过来一杯热茶,让她喝一口。

缓了缓,沈长涵才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从好久之前,我在你家里那次,你做了一个蛋糕,还说让我给我哥带回去,晚上回家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我哥的手受伤了,看着很严重,但他不说,我就没问,后来他又很多次带着伤回家,虽然都不是重伤,但我担心,有一天就偷偷跟着他,就看到一群人和他一个人打架,那些人说是因为我哥和你有关系,所以有人看不顺眼了,要教训他,很多次这样的事情,最严重的就是这次的车祸,根本就是人为的,而现在,竟然有人把给我哥的药全部换成了刺激性药物,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啊!”沈长涵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哽咽,又哭了起来。

楚久沅顿时愣住了。

心里有个猜测,楚久沅神情有些恍惚地送走了沈长涵,说自己会找出来是谁在不停地伤害沈长铭。

晚上八点,楚久沅开车到了一个她曾经格外熟悉的地方。

街道上车水马龙,灯光辉煌明亮,照耀的整个天地仍旧如同白昼一般。

凭借着持股人的身份,楚久沅在再次来到宏弈的时候并没有被任何人阻拦。

一路上直接到了顶层,属于董事长的位置的办公室。

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不用猜,楚久沅也知道,现在忙着收购白氏的楚昊肯定没有回家,而是在加班。

即便没有打算收购白氏,楚昊也很少在十点前放自己回到那个曾经空荡荡的家。

哦,现在那个家里有了新的女主人,或许并不像曾经一样空荡荡。

楚昊抬起头,正对上楚久沅阴沉的面容。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楚久沅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办公室里除了楚昊还有另外一位董事,正在和楚昊商议收购白氏的事情。

楚昊直接让那位董事离开。

目光平静地看着楚久沅,说了一句:“坐。”

楚久沅直接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挤压收购白氏?”

“市场需要。”

“小逸在哪儿?”

“不知道。”

“是你让人把沈长铭的药换了?”

终于,楚昊的面容有了一丝变化,神情有些古怪,“你还和那个人在一起?”

没等楚久沅说什么,楚昊又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换药,对于沈长铭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然而说这句话的时候楚昊却在不停地转动手上的签字笔。

楚久沅注视着他。

“你知道。”

“不是我做的。”

楚久沅瞬间就明白了。

瞳孔放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淡然自若的男人,“你放纵她?!”

楚久沅现在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看这个衣冠禽兽一样的男人。

虽然,他是她的父亲。

当楚久沅打开办公室的门,准备离开时,背后又传来一道略有些压低的声音:“你可以随时回来,这里也可以属于你。”

只停顿了一瞬间,楚久沅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然而在她刚刚离开下了电梯后,位于不远处一个拐角,走出来一个人。

正是刚才那名董事。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将刚才楚久沅和楚昊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面那个人。

柳萍然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拿起身边的一个花瓶就猛地摔到了地上,“楚昊是什么意思?!”

佣人慌忙从一旁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忙道:“夫人小心些。”

而柳萍然看到她,心里更加窝火了,直接又拿起一个陶瓷工艺品扔向佣人所在的位置。

扔偏了,砸在了那佣人的腿上。

陶瓷碎在地上,柳萍然看都不看那佣人一眼张口就骂:“连你也敢出来干涉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佣人满脸泪痕,还不敢反驳。

坐在地上,捂着腿哭。

就在这时,二楼一间房间的门打开了。

楚烊面色阴沉,“吵什么吵?你又发什么疯?”

一听这声音,柳萍然顿时不吵了,脸上堆满了笑容,看着二楼上那个修长的身影,“小烊,妈不吵了,妈回房间,你安心做你的事,妈不吵你,都是这个佣人,打碎了花瓶,妈就是教训两句。”

说完她背对着楚烊,对着那名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却堆起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回了自己的房间。

楚烊也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然而只十几秒钟以后他手里拿了个纸袋,从二楼走了下来。

走到那名佣人面前。

原本阴沉的面容转化为一抹愁绪,叹了一口气,他将那名佣人扶起,将手里的纸袋递给那名佣人,说了一句:“去看看自己的腿。”

那佣人从楚烊走下楼开始就没敢继续哭了,她对楚烊总有一种胆怯心理。

因为楚烊总是冷着一张脸,看着很不好相处,再加上他母亲柳萍然最近在楚家的所作所为,让人对这个新来的少爷更多了几分惧意。

将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楚烊才又上了楼。

等楚烊彻底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佣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看着纸袋子里一厚叠钱,佣人又哭了起来。

还是以前白家小姐做夫人的时候对他们这些佣人好。

白清月几乎从来不会发脾气,更不要说拿东西砸人了。

而现在的这位夫人,整天一有点不顺心的事情就喜欢拿佣人发脾气。

但楚家给的工资高,因此他们才没有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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