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别人的想法不重要。”他怕,怕他的小桐儿会像自己母亲那样,因为外界的言语陷入无限的自我讨伐之中,每一天都带着痛苦,不安。

“对!成亲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难不成还可以三个人承认不成,桐儿有些想笑,但是想到气氛这么严肃,她还是沉着脸,认真的同他对视。

木榆枋突然后退几步,转身走到旁边的一个箱子里,打开箱子,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样物什。

他没有转身,只是盯着手里物什的眼睛里暗涌波动。

他低声叹气,默自转身,走到桐儿面前,桐儿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柄剑鞘。

桐儿抬眸仔细看了一番,却身子一顿。

剑鞘里没有剑,但却让人一眼看过去心底徒生寒意。

暗黑的剑鞘上用金镶边的精美花纹,幽幽的散发着杀意,不知道什么样的剑才能够配得上这柄剑鞘?

桐儿从剑鞘中仿佛能窥探到,这把剑鞘的主人在拔剑时是何等意气风发。

她忍不住出手想要抚摸这柄剑鞘,却又在靠近时停住手,幽幽抬头看着木榆枋,问道,“这是你母亲的东西,我可以碰吗?”

木榆枋点头。

桐儿手指顺着剑鞘上的纹路走,“剑呢?”

“父亲带走了剑。”

他翻转了剑鞘,桐儿借着烛火看到了剑鞘上刻着的三个字“勾月剑”。

是榆枋父亲的剑。

桐儿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

木榆枋垂眸,“我父亲少年闻名,他的事迹你应该也早有耳闻。”

桐儿默默点头,江湖上恐怕没有人不认识“勾月锋芒”木存弄。

木榆枋一直很避讳谈论父母的事,因为在所有人心中都认为他的父母是很糟糕的结合,两个完全不适合的人在一起,生下了他。

包括他的舅舅明臻,直到现在都还恨他父亲,认为是他父亲用行动逼死了他母亲。

“你怕吗?”他问,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桐儿疑惑的问他,“怕什么?”

“我父母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一些,你怕成为我的妻子吗?”

桐儿听到木榆枋故作镇定却还是不经意发出颤音,有些无奈,苦笑的问他,“我不怕,但是我觉得你在害怕。”

木榆枋垂下眼睛,长而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木榆枋,“我想要找到我父亲的剑。”他握紧了剑鞘。

“为什么不是找到你父亲?”

木榆枋苦笑,“父亲不肯出现,我是永远也找不到他的。”

桐儿若有所思的点头,问他,“怎么找,去哪里找?”

“我父亲离开明风教后去了断剑山庄,我想断剑山庄哪里应该有些线索。”

“好,等我们成婚后,我们就跟着段大哥去一趟断剑山庄。”

他们成婚了就是一家人,眼下看来,虽然木榆枋作为教主看起来呼风唤雨很了不起,没想到心里竟然藏了那么多心思。

桐儿有些心疼,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毕竟她根本记不清八岁之前的事了。

木榆枋咬唇,沉思片刻,犹豫的开口,“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你说。”

桐儿想,木榆枋一定是要同她说自己父母的事。

果不其然,木榆枋深吸一口气,语气终于平静下来,他说,“这柄剑鞘是我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要知道,即使桐儿和木榆枋朝夕相处但也是能听到关于榆枋父母的一些事。

无论是明臻还是明风教上下包括她偷跑出去几次听到的说书,都在告诉她——木存弄不爱明房,明房强迫木存弄娶了她。

可是,木榆枋幽幽地说,“我父亲是爱我母亲的。”

“如果不相爱怎么可能会有你呢?”

不管如何,木榆枋肯定是不想听到自己说他父母如何不合。

“父亲告诉我,他穷其一生都在想着怎么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从来没有想过男欢女爱这样的事,他天生就是为了战斗而生,它打败了很多人,却打不过我母亲的一滴泪。”

“榆枋,可……”

“那些人看到的只是片面罢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真相。”木榆枋打断她。

桐儿低眸,没说话。

真的,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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