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我害喜的症状越发严重,师傅进宫来看过我两次,给我开了方子,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了师傅的音讯。

我非常想念师傅,但我不再和兄长谈及师傅,因为,我知道他的伤口正在渐趋愈合,我又岂敢再次撕开他的伤口洒盐?

身为太子的兄长,每每见着我,还是会为我问诊切脉,也会为我配制药方,替我护胎。

皇叔连瑞经过一段时间的消沉之后,几次进宫来寻我要师傅的音讯,可是,师傅根本不曾与我告过别,所以,我就当师傅不曾离去,我一厢情愿地认为,她是在告诉我,因为不曾作别,就不曾离开,我想她会回来的。

皇叔听我如此一说,黑沉的双眸终于有光亮,他笑着说:“我会等她,我与她的误会已经消除,我想,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忘记那个人,我会给她时间的。”

待我的胎象稳定之后,炎绍带着我回了一趟玉清观。

去玉清观的路,炎绍主动提及了时桀,他说:“令仪,我一直囚禁着时桀,我还没有杀掉他,你一直不曾提及过他,是不是认为我已经杀了他,为长清道长报仇了?”

这的确有点让我意外,我不问时桀,就像我不曾问过他关于佑溆和舜英及巫医一样,我觉得炎绍早已经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全都解决掉了。

可是他怎么会留下时桀呢?

“是因为和时彧有什么约定吗?”这是我惟一能想到的原因,因为,按理来说,炎绍想杀时桀的心,比任何人都要迫切。

“不是这个原因。”炎绍看我的时候,眼神第一次闪烁,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低头说道,“他想用一个秘密换取他的一条命,所以,我犹豫了,但我必须要经过你的同意,如果你不答应,我即日就送他黄泉。”

“什么秘密?”我问。

“其实这个秘密你也一直感兴趣,他也曾向你透露过些许信息。”

我想了想后才试探性地问道:“是关于培养死士的那个人吗?”

炎绍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正是。”

我陷入沉默之中,临近玉清观,道长的身影在我脑海里越发清晰,自我记事起,有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再次浮现。

“令仪,令仪……”她一声声温柔又充满怜悯的呼喊声仿佛就在耳畔。

还有,她在生命最后冲着我微笑,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了时桀,扯下他脸的蒙面巾,除了让我看清时桀的脸,难道就不想我有朝一日能为她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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