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第三次朝老人:“老人家,我是刘成的朋友,我是专程来看您的!”
“刘成?”老人似受到神经的牵引,顿时来了神,反问儿子的名字后,又忍不住:“我儿刘成回来了?”
没等中年男回答,老人大哭起来,“我的儿呀,你也不想想你撇下你娘我怎么活呀?怎么活呀?你撒手不管……”
中年男望着眼前的老人满脸的憔悴,嚎啕大哭的嘶哑嗓音,禁不住两眼发红,眼角湿润,搀扶老人:
“老人家,咱回家,回家,不论刘成回不回来,家永远不是你一个人!”
中年男搀着老人进屋:“老人家,我是刘成的朋友,专程回来看您的。”
说着中年男掏出一沓红票,放到木桌上,“老人家,这是给您的养老钱,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来看您的!”
老人似从未见过如此厚的红票,顿时,止住哭泣,朝中年男定睛瞅了瞅。
儿子长这么大,我怎么从来没听儿子说过有这么个朋友?竟出手如此大方,是何用意?
老人过的桥比中年男走的路还多,会不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
便问中年男:“你是哪儿的?从哪来呀?”
“我的家离这很远,或许您老人家还没去过呢!”中年男朝老人委婉的回答。
“既然如此!”老人坚定的眼神朝中年男默视几秒,简单四个字分明在说不义之财不可收。
我一个大老婆子连知道你是哪儿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能收你的钱?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便朝中年男:“我不要你的钱,拿走!”
中年男闻老人坚定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便沉不住气:“老人家,您知道世上还有一位老人,他和您一样,在承受失去孩子的痛。”
老人用疑惑的眼神冷视中年男几十秒,分明在对中年男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话恁说!”
中年男撂出底牌,“老人家,恁知道张宝吧?”
若是平常人听到杀子的仇人,肯定火爆三丈,情绪激动,而老人眼神除了伤感还是伤感,承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声音哽咽地回答道:“知道!”
“张宝的妈妈很不容易……”
老人闻中年男嘟囔一大堆,终于明白,原来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儿子刘成的朋友,只不过打着儿子的旗号,来充当说客。
“是又怎么?不是又怎样?”老人朝中年男发出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声。
闻老人反问声,中年男苦苦哀求:“老人家,咱都要望前看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劳驾您大发慈悲,宽容张宝,看在您是一位母亲,张宝他妈跟您一样,也是一位艰难母亲的份上,请您网开一面!”
老人默不作声!
就在中年男起身,显然是欲留给老人思考空间时,老人果断:“拿起你的东西!”
老人把钱说成了东西,是怎么的心情?中年男一时间揣摩不出,乱了分寸,而又不敢再多言什么。
只好乖乖就从!
转身把桌子上的红票票重新放进背包里后,中年男朝老人:“老人家,您多保重!”
便径直踱出屋。
屋内留下老人一个人和一行行冰冷的泪水!
中年男刚下楼梯,禁不住窃声打电话:“喂,没送出去!”
“你是干啥吃的?”话筒传来男人的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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