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自煎蛋的中心疾驰而来,不急不缓地驶进大门,车门紧闭着,不知道里面坐着哪位贵客,程燃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
直到那车在开往车库的中途又倒回来,车门缓缓打开,走下来一个人,正是她那不近人情的合法丈夫。
陆淼从进门之时就一直注意着程燃,只见她穿着简便的居家服,低头忙碌着,凌乱的头发挂着汗珠,散在两颊边,让人想伸手为她整理妥帖。
这个样子的程燃少了几分强势,多了几分柔情,让他想要暂时放下棘手的工作,和她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
可当他打开车门的那一刻,程燃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下来,全身竖起了坚硬的外壳,让他发烫的心也在顷刻间冷了下来,想要与她靠近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他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笑着蹲下身抱起地上的咘哊,问:“搬家累不累?新家喜不喜欢?”
小咘哊被问的一脸懵,看向程燃:“妈妈,累累,哭哭……”
陆淼这才转向程燃。
被忽略良久的程燃翻了个白眼,视若无睹,转身径直朝屋里走去,帮罗姨擦桌子,眼神倒是不听使唤地一会往外瞅一下。
祁贺带回来一后备箱的玩具,累得像条狗一样搬上一楼,连口水都没喝就被老板支使着又把玩具搬到花园去。
咘哊看到玩具笑得咯咯作响,拉着陆淼一起玩。
陆淼对孩子比对程燃热情,陪他一起拼乐高,玩小火车,两个人在草坪上玩的不亦乐乎。
程燃几次经过他们身边,都被当透明人。心想:大的狼心狗肺,小的见异思迁,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咘哊终于累睡着后,程燃舔着脸凑到陆淼身边去,递给他一杯水。他无声接过,喝了一口,喉结在灯光下蠕动,散发着撩人的气息。又见他额角的发丝沾了汗水,晶莹剔透的,让人想入非非,自然地举起手中的毛巾凑上去,却被他躲开了。
程燃嘟囔着:“我又不会吃了你。”
陆淼顿了一下,接过毛巾,上了楼,简单冲了个澡,用程燃递给他的那条毛巾擦了脸,在通往一楼的楼梯口向下看了一眼,只要他愿意走下这段台阶,就代表和程燃之间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但他现在还不想迈出这一步,最终还是进了书房。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很自然地快速进入工作状态,放空了一会,叹了口气,才打开电脑。不一会,又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毛巾,拿起手机打开程燃上午发给他的消息,拇指拂过“老公”两个字,嘴角露出一缕微风似的笑容。
他上午开会时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跳的那一下特别有力,整个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耳边好像闪过程燃的声音,害羞地唤他“老公——老公——老公——”。他还没有听她亲口喊过这个神圣的称谓,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楼下的气氛不像楼上那么和风细雨,程燃拉住准备打道回府的祁贺,有意无意地打探陆淼的消息。
祁贺求生欲满满,敏锐的职业嗅觉告诉他夫人在生气。他如实相告,解释陆总是因为一整天都在开会,才没亲自回来协助夫人搬家。
往常陆总都是在公司加班处理完公事才回家,今天因为夫人,他才提前回来。路上秦董有急事,他明明答应了到家开视频会议,可还是选择优先陪伴老婆和孩子。
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夫人和孩子,对陆总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老板被误会,最后把气撒在他的身上。连忙抱怨,实则替不解风情的陆总助攻:“陆总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原本回来还要继续处理公事的,看到夫人和咘哊在花园,才让我停车放他下来。由此可见,您在他心里的优先级排在第一位。”
程燃不信,讽刺地问:“优先级第一的待遇就是自己一个人搬家吗?”
祁贺解释说陆总安排了车,而且亲自打电话叮嘱一定不要让夫人动手。这样的小事原本哪需要动陆总的金口。
程燃解了脏兮兮的围裙,揉成一团球,啪嗒一声甩在地上,提高声音对着二楼大喊:“对,我求他的。如果我不给他发求助短信,他应该已经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吧。”她可是委屈得像个偏门嫁进来的小妾,没个名正言顺也就算了,现在人家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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