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有片刻的幻觉,以为自己还在美国郊区医院的某间病房里,等待着护士小姐每天程式化的检查和问询。

直到听到熟悉中带着欣喜和慌乱的声音。

“姐,姐……”

“护士,快叫护士过来,我姐醒了!”

因为意识模糊,只能任由身体被摆布。

渐渐恢复知觉,下身的疼痛感传来。

她拧紧眉头,想要蜷缩身体,被一双手按住:

“姐,别乱动,医生在给你打止痛针!”

再次醒来,看到许久未见的程安安,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可以判断是在医院:

“我怎么了?”声音干哑,喉咙涩涩,有血腥味。

终于听到她开口说话,安安哽咽道:“姐,没事,你没事!”

程安安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连哭的样子都那么优雅。

程燃四处张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无果,担心地问:

“陆淼呢?他怎么样了?”

“表哥……表哥他……”

程安安想起陆淼被送进医院时满身是血的样子,始终无法成声。

这个样子,反而让程燃更担心,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抓着她的胳膊:“他怎么了?你说啊,他怎么了?”

程安安眼神躲闪:“他还在急救室!”

“你带我去看他,快带我去!”

“姐,你现在需要休息。表哥正在急救室抢救,就算你去了,也见不到他的,等他出来,我们再去看好不好?”

她摇头:“不,我要去陪他!”

由于挣扎地太用力,加上低血糖,直接晕了过去。

陆淼从急救室出来后,昏睡了两天。

他迫不及待见到程燃,得到的却是分手的消息。

那天,隔着病房门。

程燃在他和钱之间,选择了后者,因为对她来说,足够生活无忧的钱才能给她绝对的安全感。

所以,从一开始,她只是因为不懂得拒绝,才被他困在了身边。

她不过是一只被他强行锁在笼子里的困兽,不开心、不安全,感觉不到未来。

他却自以为她很幸福,很期盼和他一起走向未来。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内心被愤恨和失望填满。

她却冷冰冰地说出绝情的话:

“我们分手吧!”长舒一口气:“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分手是一记重锤,她如释重负的语气和表情则是沾满硫磺的尖刀,让他的伤口腐蚀、溃烂,直至失去人类该有的知觉。

陆淼不愿相信一个字,都是假的!

在她转身拉开门的瞬间,不顾伤口的疼痛,拔掉手背上正在输液的针管,挣扎着下床欲去拦她。

由于尚未恢复,又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身体虚弱,动作太大,一个趔趄,狼狈地摔倒在地。

而这一切,自始至终未敢回头的程燃自然无从知晓。

她怕自己一旦停下来,所有事先打好的腹稿全部被抛到脑后,所以的伪装全部被揭穿,她伤陆淼几分,自己也同样承受几分,甚至更多。

她只能尽快逃离,不去看他、不去想他。

跑到走廊的转角处,迎面碰上赶来的连俊成,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强撑起最后一丝笑容,请他转达最后要对陆淼说的话。

连俊成一字一句地对病床上面如死灰的男人说:“她无法和一个随时可能会死掉的人在一起,求你放过她。”

蒋开呈也说:“我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如此决绝。”

那一刻,陆淼其实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哪怕程燃是为了钱和他在一起,他也认了,只要她留在他身边。

他发短信求她不要离开。

得到的是更残酷的回答:

和你在一起,不过是把你当做我在国内的庇护所,好安心调查一川工厂爆炸案的真相。现在真相大白,我终于不用假装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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