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满会在他好不容易来的一个电话里告诉他:“不要忘记谦卑,还要懂得感恩。”
朱思尧哼哼嗤嗤,说知道了。从以前废话连篇的聊天中,变的她三四句话只等来一个嗯时,千言万语的思念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哪里变了?
好像是心的距离。
他和覃应然死灰复燃时,林蔚满还被蒙在鼓里。
她依然清楚的记得,陪他打拼那几年,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况且那个时候的朱思尧,是有女朋友的。
不到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还跑出去陪覃应然过生日。他是在和覃应然分手后遇到挫折时,才被林蔚满温暖到。
而覃应然,是因为看不到朱思尧的未来发展,等不了。尤其是在看不到未来,还很少有机会陪伴她,覃应然决定了分手。
她去剧场探班,被朱思尧新经纪童姐给拦了下来。
她捧着花想送给朱思尧,才碰见大齐,还没说上两句话。童姐就不知道从哪过来了,二话不说直接抢了过来:“一会我给他,你回去吧,别被人拍到了。”
“可是,我还没—”
童姐催促她:“赶紧回去吧。”拉着大齐就往回走。
大齐扭着头看她,林蔚满伸手挥了挥示意他放心。
她拘谨不安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好像看到了以前陪着他打拼的自己。
只是他身边换了人。
—我还没见到他。
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她林蔚满可以时运不济,可以穷困潦倒,可以倒霉透顶,但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没有尊严。
那天林蔚满订了一份外卖,送达时间超了半个小时。店老板发信息,给她赔不是,聊天里发的语音,她听了又听。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像他的语音,自己可以听八九遍。
回去的路上路过常去的这家花店,她停滞了脚步。在外面看快打烊的花店,犹豫了很久才进去买了一小捧鲜花。
被精致的包着,她捧在怀里,心里欢喜的紧。
林蔚满心想:我从来都没给自己买过花,却给他买过无数次的花。
月底她就去了银行查了一下自己还有多少钱,把那家花店租下来了。
背着朱思尧,开了一家花店叫:满街。
人海中,真的有一个顾客看懂了这个意思。她的花店,有花单,她给所有花束都起了名字。
花单的左上角,有很小很小的一行字:满街游走,打探幸福。
可惜这份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还是被朱思尧要求停止了。曾几何时朱思尧喜欢控制她的思想,总是想让林蔚满根据自己意愿生活。
书上说:一个人打着保护你的旗号伤害你的时候,其实是在企图控制你的人生。
朱思尧忙碌许久终于回家一趟,还没待多久就要走了。他们开车去了朱思尧爸妈家和姑姑家一趟,看了看家人就回去了。
活动当天,林蔚满在酒店等待他,在房间里看直播。
结束时,林蔚满帮他整理衣服。摸到羽绒服里装的一只耳环。
这个耳环那么眼熟,不是前段时间覃应然说不小心掉的那只吗?
所以他们俩是做了什么,可想而知了。
林蔚满不说话,探究的看着面前的衣服和手里的耳环。
某些东西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崩塌了,那个东西好像叫,爱情?
叫爱情…是吧?
关于这个羽绒服和耳环,林蔚满从没问过。她总觉得,自己在朱思尧心里并没占多大分量,她也做不到去质问。
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我们所熟知的爱情就要走到尽头了。
她坐在床尾,旁边是他的羽绒服,手里是那个女人的耳环。
目光呆滞,一室静谧,厚重的窗帘将房间遮挡的密不透风,像牢笼一样禁锢着她。
电视中传来热烈的掌声,她回过神忙把耳环塞进他的羽绒服里,惨白着一张脸匆匆离去。
她还是难以接受,如果他们旧情复燃自己会怎么选择。已经这么爱了,已经这样好了,她也是个普通人,怎么那么容易说放手呢。
辗转回到家里,一室冰冷,还好有一群狗狗陪着她。
深沉的夜幕里,诺大的房子里只有一盏夜灯亮着。小巫他们围在她脚边,她挨个摸了个边。
打了个喷嚏,吓着小巫了。它眼睛咕噜噜的转,站起来就走了。
林蔚满还以为它要去睡觉了,没想到小巫咬着自己小窝里的毯子过来了,它这是要拿给她盖啊。
她冷淡的性子不温不火本就不爱笑,却因为小巫的举动,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并不想哭,在这样的夜里,心里竟然被温暖紧紧抱住了。
林蔚满抱起小巫躺在沙发上,踏实的睡去。
她投入纸箱里的,那张纸上写的是:你身上有光,我看到了。
可他没抽到那张,而错过就是从一瞬间开始的。
我们都在往越来越远的方向,放开彼此指尖缠绕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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