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名单一词,也是容逸从小小那里听来的。

小小脑海中倏地跳出一个想法来。

“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师兄的势力不小,卞家的人也能动歪主意,别的生意,别的势力没有师兄这么大的人,怕是吃过更多卞家的闷亏。

既然如此,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他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儿。

“哦?你待如何?”容逸就知道这小丫头不肯轻易放了卞家。

其实他也没打算轻拿轻放,只不过想要将这个机会留给小小出口气罢了。

“师兄,我跟你说……”跟容逸招了招手,容逸把头低下来,耳朵往小小唇边伸了伸。

小小看着眼前这张俊脸,耳根子有些红。

说悄悄话是小女儿的姿态,这当口其实压根儿用不上,她就算说得很小声,容逸也能听见。更何况,他们此刻也没有说悄悄话的必要。

但容逸还是低下头来了,说明他乐得配合自己。

不知怎的,小小的心里宛如吃了蜜糖一般,甜蜜蜜的。

就着容逸的耳朵,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番。

容逸点了点头,唇角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喜欢做事情围着这丫头转的滋味了,他发现,只要是这丫头想要做什么事情,他都很开心。

以往的日子里充满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即便躲出来了,即便现如今自己变得强大了,许多人不敢再惹他了,他还是觉得不开心,这跟心境有很大的关系。

直到这丫头出现了,这丫头的一言一行乍看之下,与其他人并无多大差别,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她心思细腻,心地善良却又嫉恶如仇之人。

除此之外,即便她年纪不大,也有着成人一样的心智,挣了银钱也没有招摇过市,就连家宅都没有置办,还是用着他给她当做交易礼物的屋子作为家宅,是个低调内敛的,这点颇为难得。

连着几日,卞家在县城以及各个镇子的肉菜档,以及粮油档,成衣布匹档,还有客栈,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

所有的肉菜档,都断了来源,进不到货。

粮油档的东西一律卖不出去。要问为啥?那些粮油档对面都开了新的一家粮油档,价格便宜不说,粮油还都是比卞家的要好,更重要的是,那家的服务态度一流,有买有送,而且长期搞活动。

至于成衣和布匹铺,更是一落千丈。

各个镇子和县城的那些布匹铺,不约而同进了据说来自京城那边运过来的几款时下最流行,质地也相当不错的布料。

据知情人士透露,确实是正品。更重要的是,那些货常年有人供,别的人家都有,唯独不供卞家。

这么一来,谁都知道,卞家指定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有人就说这是卞家的报应来了。

还有就是卞家引以为荣的客栈。

这些年,靠着这些客栈,卞家的人不知道挣了多少昧心钱。

据说时不时就有人的钱财遭到丢失,但又不是在客栈处遭到丢失的,有些人是离开客栈,走了一段路之后,需要用到银钱方才发现钱财丢失了。

但明明住客栈的时候还在的,都弄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不过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丢过东西的几乎都是住卞家客栈的客人。

只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本地人是决计不会丢东西的,丢东西的,都是路过的客人。

原本这件事情也没有被人们说三道四爆料出来,毕竟每次都是外地人丢了东西,也没有证据,也就无法指证。

但这两日,不知怎的,之前卞家客栈将那些路过然后丢失财物的客人详细过程描绘得有声有色一般,人们不得不相信了。

事情一出,各处的人们都开始纷纷议论卞家,说卞家的那些坏话。

更有人将卞家和当初杜老头的来历挖了个底朝天,再说到杜氏杜鹃以及其闺女,不由扼腕。

觉得杜氏简直就是羊入虎口,生生被害。

接连几日,卞家的人焦头烂额。

卞满福跪在地上,卞多寿颤巍巍的用手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还不赶紧的说,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都将咱们家整到什么地步了你心里没点儿底吗?”

家里的产业都在这儿了,一下子被人釜底抽薪,全都瘫痪了,一日两日没问题,十天半个月也没问题。

时间一长,他卞家就是有再多的银钱,也不够贴进去的!

更何况,他看那些人像是有备而来,特意针对他们卞家的,短时间内绝不会停止,就是要弄垮他们的意思。

苗头才刚出现的时候,他便细细地回忆过,看看自己做的哪里不好,给人留下话柄或者证据之类的,都没有。

他卞多寿这两年也没有得罪什么人。

既然不是他,那么就很可能是这个逆子得罪人了!家里头除了他们两个男主子以外,几乎都是女眷,女眷们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近也没有参加什么宴会,必定是这个孽子惹出来的祸事了!

“老爷……你不能无缘无故就冤枉我们儿子啊……”卞夫人可怜兮兮的去扶卞满福,儿子什么都跟她说,她咋不知道儿子得罪了谁,这事儿必定是别人惹来的祸,怎么能怨她的儿子呢!

卞多寿心里其实也没谱,只不过想着最可能的便是自己儿子,这才要他跪下来招了。

不想都已经半个时辰了,他连个屁也没放出来。

他心里的想法也动摇了,想打吧,就这么一个儿子,怕打坏了。不打吧,他这也招不出啥玩意儿来。

见卞夫人给了台阶,就势而下,气呼呼扭过头去一边,不再说话。

一旁的大姨娘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卞多寿,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老爷……妾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若是换了别的妾室在此时卞多寿心烦至极的情况下这般说话,卞多寿指定责怪。

只是对于这个大姨娘,卞多寿还是颇为给面子的,毕竟是第一个与他在一起的人,多少有点初恋情结。

于是开口道,“说吧。”

大姨娘看了看卞夫人一眼,又看了看卞满福,最后将目光看向卞多寿,迟疑片刻还是道,“这事儿,妾猜测,怕是跟杜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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