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借着老爷的威势欺压这些人,不代表老爷希望自己的名声被连累,尽管老爷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恶!
小小将纸张递回给记录的下属清风。
清风是容一的手下,和迷雾明月两人负责另外几辆马车的运输,顺带做容逸和小小的保镖。
清风记性极好,写字速度更是极快,所以之前小小便暗中吩咐过,让他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
她还就不信了,抓到朱老爷的把柄,不将他打落下来。
从那些人睁眼看着朱府的藏獒咬狗子爹都不敢出手相帮那件事,小小便看出来了,这个朱府显然是一方地头蛇,而且还是专门为非作歹的地头蛇。
放高利贷,强抢民女,视人命为儿戏,这还是她刚接触的。
尽管那些人当着牛管家的面不敢说什么,但之前牛管家等人撤退之后,她明明在门口听到那些人纷纷议论牛管家和朱府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紫。
逼死男人抢人妻子做姨娘,害死孕妇让人倾家荡产,当街抢夺民女,收极高的地租,杀人放火几乎无恶不作。
这样的人要是她没有遇上便罢了,既然遇上了,势必要为这些人出一出风头的。
小小暗中鄙视自己,也就是觉得师兄靠谱,她才敢做这样的决定。
然而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她又担心师兄会被她的行为所连累。
然而,当她心虚的眼神看向容逸,收获到的是容逸善解人意的微笑之时,小小瞬间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做的再对不过了。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像县令这样的小官,压根儿就不能奈何师兄半分,这也是她为何这般大胆的敢对上牛管家的原因。
既然已经将事情挑明了,今儿个她还真就要将这些年朱府所做过的恶事翻找出来,替这些人除去这个恶霸。
只是……小小不由想到他之前说的话,既然朱府的老爷和县令是亲兄弟,那么,要是想要拔除朱老爷这个生锈的钉子,势必会惹到朱县令。
想来两人都不是好货,若是一下子要除去两股拧成一股的强势力,怕是不容易。
容逸知晓小小担忧的是什么,他从来没有对小明自己的身份,这丫头怕是顾忌他会被她连累。
于是走到小小身边,对清风道,“做好记录。”
清风点了点头,“是,主子。”
容逸又看了容一一眼。
容一站了出来,从身上掏出一包不知名的药粉,然后伸手,打开牛管家的嘴巴,整包药粉都灌了进去,又取下腰间的水壶,隔着一臂之远,倒了一些水下去。
牛管家原本想要被呛到的嘴巴瞬间咕嘟咕嘟几下,将药粉吞下去了。
容一放开他,他立马把手伸进去喉咙伸出,想要抠出容一之前给他喝下去的药粉。
容一没有理会他,药粉散得极快,他想要抠也抠不出来了。
“说,朱老爷都做过什么恶事,从实招来,否则有你好受!”
牛管家吓坏了。
他吃了那东西以后,身上好像开始发痒起来。
小小看好戏般站在一旁,心里对于容逸的举动是感动的。
师兄的行为告诉她,师兄是完全站在她这边的,这样的人尽管整就是。
其实大可不必给牛管家灌药的,就牛管家这样的人,意志力不会强到哪,最是经不起折磨,只要稍加拷问,不怕问不出结果。
但师兄为了给她证明不怕她给他惹事,这才示意容一给牛管家喝下了痒粉。
牛管家渐渐觉得身上的痒在呈倍数的放大,心下骇然。
他曾经听说过有人痒死的,这事儿是真的。
毕竟是朱老爷的管家,朱老爷又有权有势,他见识过的人事物自然不浅。据说那人将自己抓得全身溃烂,为了止痒,还不惜喝滚烫的水,愣是将自己的喉咙和嘴巴都烫伤了。
最后那人还是痒死了,死的时候形状异常难看。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打寒颤。
连忙爬到容一的脚边,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好汉饶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你让我说什么我说便是……只是,只是能不能……能不能先将我身上的痒给……给化解了呀……”
一边哀求一边不忘给自己抓挠。
容一不为所动。
牛管家又忍着痒,给他磕起了头。
一旁围观的众人又是痛快淋漓又是担忧的看着牛管家和容逸等人。
既期盼牛管家这样的恶人接受上天带来的报应,又担心这些人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坏事。
朱府就好比是一颗百年大树,盘根错节,势力极大,更何况,还有朱县令这么个靠山,要是这几个人一下子没有将朱老爷和朱县令等人给整垮了,回头朱县令和朱老爷必定不会放过他们。
就牛管家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可是将整个过程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丑事,牛管家自然是不想更多的人知晓,回头要灭他们的口也是轻而易举。
有些胆小的已经不敢看下去了,还是回家保命要紧。知晓越多,命越不长!
“说!这些年,朱老爷和朱县令都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一一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容一的声音冷漠无情,宛若从地狱传来,已经将身上抓得血红一片片的牛管家听了心下一颤,再也忍不住,抓心挠肺的感觉实在太让人抓狂了,死个彻底都好过痒死。
这么一想,便竹筒倒豆子般,一边抓痒一边将朱老爷这些年干过的坏事一一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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