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季同又在那里安慰了半天,却只获得这一句话。

赵氏再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只好气馁的回去了。

才出门,就被田孙氏一把拉着走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听田孙氏道,“季同,你别去想着赵氏的事情了,她可是你弟弟不要的破鞋,要来作甚!”

商季同听了心头很是不舒坦,“娘如月是什么样子的人咱们都清楚,我心里更是明白,您就别这么说她了。娘您今儿个来找我有啥事儿?”

如月的事情,他心里有个底。他还担心如月不要他。

现如今首要的问题是将娘打发走了,再说娘在县城不远,几十里迢迢赶来,肯定是有重要事情要对他说的。

田孙氏听了他的话,也把赵氏的事情放在一边,对商季同说道,“这次娘过来还真是有事情找你,家里头这段时日事儿多啊。”

“家里头出什么事情了?”商季同一听,连忙问道。

田孙氏只好细细说来,从上次的事情一直到前段时日田老二和田三郎,因赌博欠了人家的债,一直到之后的分家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眼看田大郎考举子的日期在即,家里头需要打点的事情更多,单单给田大郎上下打点,就得需要不低于三千两银子。

偏生前段时日家里头事情多,钱又被人骗了,这段时日田家没有存下银两来,所以来问问商季同有没有什么办法。

商季同闻言眉头直皱,这不可能!

如果说之前给知府大人打点需要一两千银子的话,他勉强还能相信,毕竟知府大人都作为监考官,想巴结他跟他拉关系的人大有人在。

然而事实上整个宁华国,又有几秀才个家里头能拿出几百,甚至上千两银子来的?

大多都是穷考生,能够凑够盘缠去知府处考试就已经不错啦,还能打点那么多,更何况上次还听说已经打点过了,那这次又要打点谁呢?

田孙氏文言,拍了拍大腿。满脸的扼腕状,“原本上次说是那个知府大人监考,所以为了跟知府大人拉好关系,大郎便买了一尊佛圣给知府大人,花了两千两银子左右,可是头些时日才收到消息,说是原先那个知府大人已经被派作他地去了。而新调来的知府大人。才是现如今这一次考举子的主考官。”

“眼下考举子在即,家里头需要做的事情更多,之前已经打点好的主考官人影儿都不见了。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听说这个主考官,比上一个要严厉许多。大郎特意去探听了这个主考官的喜好,所以才回来跟我们说,这次十拿九稳。但前提是一定要先和主考官打好关系。”

商季同闻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不是明晃晃的贿赂吗?若说上一届知府大人已经被人所熟悉了,摸中了他的喜好,暗地里给他一些好处也无不可,兴许真能帮到大郎的忙。

但这一个考官不一样,分明是新来的知府大人,为何做事如此高调?难不成不怕因着贿赂一事被发现了,被摘掉了乌纱帽吗?

这些话,他原本想跟田孙氏说,然而田孙氏现如今满眼都是大郎做官的样子,商季同觉得自己,即便说了也不一定有用,只好努力想法子,看看怎么跟田孙氏说好。

本来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方子来。

田孙氏看他的样子,心里有些失望,难不成这次季同不愿意帮忙了吗?虽说上次季同帮忙把那个花瓶的事情给摆平,但季同身上还有不少存银,她是知晓的。

所以这一次是田孙氏来,主要就是想让季同想个法子,顺带再支持一下。现如今见到季同皱眉眉,沉默不语的样子,田孙氏心里就沉了三分。

问道,“季同,要是你这儿有难处就算了吧。”说完之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商季同连忙把他喊住,“娘,您等一下。把田孙氏拉回来。”

田孙氏心下暗喜,她就知道季同,不会不不管不顾的。

季同的心最软了,季同的为人也最大方。自幼便对她最孝顺,这也是为何她自幼便对季同特别好的原因。

季同这孩子就是有软化人心的力量。

“娘,您听我说。不是我不肯给,实在是我身边没那么多银两。更重要的是,商季同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要将这件事情跟自家娘解释清楚,以免娘继续错下去。这件事情娘可有调查过。”

田孙氏一愣。她还需要调查?大郎从来不撒谎的,既然大郎回来说了必定是有这件事情,所以摇了摇头,如实对商季同说了一遍。

“娘,您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万一大郎弄错了?”

说到这里,商机同小心翼翼的看着田孙氏一眼。

田孙氏认真的想了一想他的话。

但还是摇摇头,“季同,我知晓你的意思,大郎这孩子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他心里头有多少小久久我难道还不知道吗?更何况他现如今书读得好,这是夫子们承认的。咱们只要把他这次的关系打点好了,他这次很可能会中了举人。”

商季见田孙氏没有彻底明白过来,只好把话说得更加清楚,“娘,我这意思是,那么多的举子中,每年中了举人的全国各地的也不在少数,许多都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书生,反倒是家里头富裕的秀才书生没多少个。娘想过其中的奥妙吗?”

田孙氏这下是彻底的糊涂了,“这跟这事儿有关吗?”

商季同点了点头,“这事儿有关大大的相关。”

“娘您看啊,咱们宁华国单单去年我可是打听过了,中了的举人的秀才一共有将近百位,而这百名秀才都是各个州个县城来的,其中只有二三十名是家里头有些条件的,至于富家公子不到十位,余下的都是家里穷困之人,你可算过这笔账?别说三千两了,就是三百两,您觉得一般的秀才,他能拿得出来吗?”

商季同志这么一说,田孙氏也狐疑起来,“季同,你说的可是真的?去年考中举子的那些秀才当中,绝大多数是穷人家的秀才?”

商季同点了点头,“我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这样子,那为何大郎需要那么多的银钱呢?田孙氏低头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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